靜王黨案子,三晉農業、經濟頗受重創,新皇急需恢復三晉百姓的生活。
大姨娘接過話,“聽說翰林院侍讀曹大人的妹妹如今是宮裡的蕊美人?”
張錦絹應承一聲。
大姨娘道:“你瞧見了她,可得小心些,聽說是個厲害的。你大哥與嶽小姐的事,就是這曹大人從中使的壞。”
曹玉媚做了蕊美人,這兩月皇帝也去她那兒,每月只得一次,可同樣的,皇帝也只來張錦絹這兒一次,鳳儀宮是在每月月圓時的三天必須要去,除了幾位貴人、美人那兒各去一次,其他時間皇帝都留給了華嬪。
華嬪近來的風頭很盛,比早前的麗、雅二貴人都給比下去,她長得原就美麗,加上又有些才華,能歌善舞,還會吟詩作對,自然更得新皇之心。
此屆秀女裡,不是貌美的,就是有才的,而這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江素婷臨出宮前,又叮囑了張錦絹幾句,幾個人這才告退離去。
張錦絹剛送走母親與親孃,有鳳儀宮的內侍來報:“皇后娘娘請良嬪娘娘去鳳儀宮說話。”
待張錦絹到時,鳳儀宮大殿上已坐著端妃、謹妃、華嬪,還有雅貴人、菊貴人等各宮宮主。
楊雲屏一臉寒霜:“慧貴人落胎了,這人好好的怎就突然落胎了?她自個兒和她屋裡的嬤嬤原是一月前就知道的,屋子裡連薰香都不用了,一隻裝了麝香的香包竟藏擱在枕頭底下……”
她看著雅貴人,“慧貴人是你宮裡的人,你得把這事細細地查一遍。本宮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菊貴人微低著頭,一雙纖纖玉手捧著一隻漂亮的茶杯,似在審視,又似在沉思。
謹妃只冷淡看著楊雲屏,漠然如一截枯木。
雅貴人雖一宮之主,她也有幾月沒瞧見新皇了。麗貴人的失寵便是一個最好的警示,皇帝不缺女人,只要他願意要多少個都成。
端妃的肚子越發大了,捧著一碟果子正吃得香甜美味。
楊雲屏問:“端妃快要生了吧?”
端妃抬頭,燦然一笑,明如陽光。每每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心裡就覺得安然,“快了。”
楊雲屏扭頭對良嬪道:“永和宮的穩婆、乳母都尋好了麼?”
良嬪低聲答道:“尋好了。明鏡候夫人入宮服侍,一早就備好了穩婆、乳母。”
楊雲屏鳳眸裡露出幾許讚賞,又訓了幾句話,方讓眾人各自散雲去。
後宮的嬪妃們各施伎倆,或給皇帝親手煲湯的,或給皇帝做靴子的,又有每日早晚到御花園必經路上等候的,只要她們不做得過分。楊雲屏睜隻眼、閉隻眼也懶得理會。
宮裡的日子就這樣不好不壞地過著。歲月流逝。時光荏苒,每日裡總要發生幾件事來,這也給死水般的後宮增添了幾分漣漪,讓宮中嬪妃倒不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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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幾月。素妍已經能熟絡地打理王府事務,還有各地田莊、店鋪的生意。
陪房田二家的從外面鋪子喚回王府,幫忙素妍打理內宅。
素妍如今有五個月的身孕,人越發地清瘦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就連那雙眼睛都顯得出奇的大。
依舊不能聞嗅到味重的東西,聞不得油腥味,一聞就噁心,噁心就嘔吐。琴瑟堂的下人們只能在外院偏廂房裡用食。青嬤嬤和白芷幾個變著方兒。想著法兒地做素妍能吃的飯菜,雖都是清淡的,也力求做出有營養的來。
虞氏隔幾日就派大丫頭去左肩王府打聽一番,知還是不能吃肉,輕嘆道:“唉。和我當年一樣,我懷老大時還好些,懷老二時反應大,吃什麼吐什麼,一直滿了五月才漸次好了。”
她跟著著急,可又沒有法子。
瑤芳道長開了方子給素妍,她喝下去就不頂事,出不了一刻鐘,就會噁心吐出來,回回如此,素妍索性也不吃藥了,就這樣扛著。
宇文琰每回沐休回府,見到日漸消瘦的素妍,心疼不已,有時候看著那張原本水潤的鵝蛋臉變成了瓜子臉,還有日漸突出的顴骨,心裡就隱隱難受著。
他細細地審視著素妍,腦海裡想著的卻是未孕前那個風華絕代的人兒,“這幾日還不能吃肉?”
他垂頭看她,輕撫著她的肩背,眼裡蓄著滿滿的愧色,溫柔憐惜,脈脈含情。
素妍偷眼瞥向宇文琰,卻見他的烏黑瞳仁,正一霎不霎地凝在她面容之上,深如潭水,欲將她淹沒;又如漩渦,要將她生生吸入。
自她有孕,他每次回來,都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