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飛不放心“師姐,我也去!”緊跟了出來。
江舜誠見如此下去不是法子,道:“來人……”
虞氏厲聲道:“不許叫!”
素妍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我來了。”
眾人尋聲望去,一襲杏黃錦衣的少女緩緩而至,翩然出塵的風姿,讓人眼前一亮,恍若離世的仙子。
她近了跟前,落落大方地欠身行禮,“女兒讓父母憂心了。”任是天塌了,這一世她也要守護家人的平安。
虞氏想:這本不是素妍處理的事,府裡有江舜誠,還有江家幾個已經成年的兒子,哪裡需得素妍出面。“妍兒,回去!”字字皆嚴,生怕因為這事,讓素妍受了傷害。
“娘!”她輕呼一聲,“這事兒是因女兒而起,必須得由女兒來處理。”她直起腰身,平緩如常地道:“吳王殿下、琰世子,請跟我來。”
既是他們三人的事,他們就當面說清楚。
總是要抉擇的,怎麼辦?
嫁吳王,吳王不可能為她而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他這一生註定了美女成群,不為駐足於其間任何一人。
二人行進間,不再說話,到了園中一座涼亭裡,各自坐下。
吳王平緩激動的心情,道:“弱水,你答應過再給半年時間。”既應了,就該做到。
半年,半年而已……
他會用這半年的時間,趕走身邊的女人,最後只留她一人在身邊。
如果趕走所有人,才能與她相守,他願意做到。
素妍眼簾低垂,一路行走,她已經拿定了主意,在她主動親宇文琰的那刻,她只能選擇他,更難得的是,宇文琰竟如她所意,照抄了《和離書》、《休妻書》,以她的瞭解和判斷,甚至沒想過他會寫的。
尚未訂親,只是提親,她就給他出一道難題。
她並不僅僅是要這些東西,更多的是試探,也是步步為營對自己的保護。
素妍道:“皇上下旨賜婚,我無法答應給你時間了。”
吳王道:“我可以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其實皇上已經恩允我拒絕之權。”
“那你……”吳王不明白,既然可以拒婚,為什麼沒有拒絕。
怎麼辦?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人的平安,為了不重蹈前世一樣的命運。
吳王是下一位皇帝,她不敢得罪他,稍有不慎將會埋下滅門大禍的種子。
宇文琰道:“不要逼弱水,你已經有那麼多姬妾,你怎麼這麼貪心,還想要弱水。你知道她想要什麼,你給不了她。既然給不了,為什麼不放過她。”
“放過她?”吳王冷笑著,“要怪就怪江南之時,我不該遇見她,既然讓我動了心,便只能做我宇文軒的女人。我不管你今日想說什麼,想做什麼,我只告訴你,你只能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如此的霸道,何等的強勢,不容她拒絕,彷彿要是不做他的女人,她就得死,就得粉身碎骨。
如果拒絕吳王,他會不會懷恨在心,因此給江家惹來滅門之禍。
如果嫁了吳王,他的帝位只有三載,三載之後新君登位,會不會同樣給江家帶來大禍。
左不是,右亦不是,難道這一世註定了與前世相同的命運。
換了個活法,學會了珍惜,她卻改變不了江家人的宿命與結局?
素妍心中一陣膽顫心驚,重生以來,她步步為營,小心翼翼,所求的結果都是為了守護家人。
不,她不要再度害了全家!
想到此處,想到自己才是那場大禍的種子,如若沒了這粒種子,是否家人就會安然無恙。
她將手探入衣袖,那裡面藏著一柄用來防身的短劍。
她是害了家人的罪魁禍首,前世的江家是被曹玉臻最終陷害引來大禍的。她不要害了父母兄長,不要害了那麼多真愛她的人喪命,如果可以,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拿定主意,她緩緩轉身。
宇文琰道:“阿軒,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變得這麼可怕。”
“自她離開皇城,我日夜都在盼她歸來。我喜歡她,那種不眠不休,千里追去的狂熱,還有那種想到她,滿心都是快樂。本殿若是得不到,寧可毀過乾淨徹底……”
好一個“毀個乾淨徹底”,那麼她無法選擇宇文琰。
因為,一旦惹怒了宇文軒,她和江家都是死路一條。
“撲!”兩人聽到一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