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眼江書麒,抬腿輕踹了一下,“給老子住聲,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成何體統。”
幾個兒子裡,就江書麒這耍潑玩狠的樣子像極了虞氏。
素妍偶爾故作撒潑,那都是用計化解矛盾並非真的撒潑。
江舜誠道:“你還有臉哭,你當我們不心疼妍兒,不比你疼她少。妍兒的性子我們大家都知道,要是知曉實情,心裡指不定多難過。我們瞞著不說,也是不想傷她的心。她少出府門,外面卻傳得如此不堪,唐觀是清高文人,萬不會故意做出損毀妍兒名節的事。”轉著步子,思量了幾日,等的就是外面人打聽來的訊息。
江書鵬道:“我也覺得,這事兒是有人故意在背後使壞。”
江書鴻吐了口氣,“最可惡的就是城西郊外的乞丐。”
他們居然編造出與風流才子唐觀共枕的謠言,還說二人有肌膚之親,夫妻之實,說得不堪入耳,好在發現得早,江書鴻也一早將這些人給抓起來了,經過逼問。知道這些話是一個婆子教的。那婆子教會了乞丐們,又給乞丐送了吃食,乞丐們得了好處。自然就添油加醋地將那些話給流傳出去。
江舜誠道:“你們覺得,教乞丐傳謠言的幕後之人。會不會和左肩王妃看上傅家三小姐的事有關?”
江書麒此刻停止哭鬧了,而是定下心在細細地聽著。
怎麼扯出這麼多人,難不成是有人害他妹妹?
江書鴻道:“我們的人打探來的訊息說,傅宜心是在傅宜慧嫁入十一王府後入了傅丞相府,在十王府裡舉辦的宴會上認識了左肩王妃……”
大丫頭在外面稟道:“老候爺,郡主到了!”
江舜誠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江書麒,“還不滾起來!這事兒不許讓妍兒知道。”
江書鵬道:“妹妹精怪。只怕是瞞不住。”
江書鴻道:“瞞一時算一時,好歹不能鬧得太大。”
素妍領著白菲已經到了,進了書房,看著紅著眼垂頭的江書麒:“今兒是怎了?聽說爹派護衛把五哥給綁了。五哥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事發火了?”想到早前江書麒因為喜歡附庸山人的畫想要,結果犯了錯。
素妍不是捨不得畫,而是不喜歡當時江書麒與聞氏的行事方法。
想到江書麒在牢裡吃的苦,又覺心疼。手裡拿著一幅畫。笑道:“這是附庸山人的畫作,五哥要是喜歡就拿去。”
江書麒卻沒有接手。
素妍為了五房的事,又出錢又出力的,如今五房也有進項銀子,他再拿妹妹的就說不過去。“這是你喜歡的。只管留著。”
素妍笑道:“給你不要,你莫不是變傻了。你且拿著呀,我既給你,一早留著是想參悟畫裡的精髓。”停了一下,笑容更甚,“我寫了信給幾位前輩,他們沒錢,以他們的性子,到時候肯定會拿他們的墨寶做我的大婚賀禮,到時候還能少了他們的墨寶麼,只怕比這個更好呢。”
她徑直笑了起來。
笑得江書麒心裡越發難受,又不敢說,伸手接了畫,開啟看時,卻是素妍最喜歡的那幅《山峰》圖,心下大喜,這一悲一喜湧在心頭,表情古怪。
素妍道:“這是怎麼了,五哥是在高興還是在難受呢?”
妹妹還巴巴地等著做新娘子,卻不曉得左肩王妃嚷著退親,還說就算成親了,也不會待素妍好。這樣的話出來,怎不讓父兄擔憂。
江書麒強裝出一個笑臉。
素妍道:“五哥今兒怎連大哥、三哥都給罵上了?”
書麒不說話,只垂著頭,心裡發虛。
江書鵬雲淡風輕地喝著茶,“妹妹還是回得月閣罷,我們正商議大事呢。”
“這大書房,我打小就是常來的。父親和大哥哪回都沒避開過我,今兒卻要趕我走了?”她笑著坐了下來,“你們只管說著,我一旁聽聽。”
江書麒一臉驚慌,有她坐在一邊,他們還怎麼說?
素妍提了紅泥小爐上的銅茶壺,自沏了一杯茶,沒有要走的意思。
江舜誠面無表情,也捧了茶喝著。
江書鴻故作淡然,尋了幾件朝廷上的事閒扯著。
江書麒聽而不語,只在心裡暗祈禱著素妍早些離開。
素妍不出門,府裡的大小事卻都瞭然於心,她也聽人說了,江書麒罵江書鵬,說什麼賣妹求名的話,只怕與自己脫不了干係。
江書鴻越是說旁的,她心裡就越犯迷糊。
於她有幹聯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