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小衣丟了一屋都是,這……這可是大戶人家做婆母的人會幹的事?”
老王妃當真是連體面都不顧了,她們也不要守本分,總不能任由老王妃欺人欺到這份上。
素妍的心,凌亂成麻,從未像現在這樣繁複過。全都交結成一團,掙扎在心頭,任她如何想要平靜,就是難以靜下心來。
青霞郡主道:“嫂嫂,剛才哥哥怒氣衝衝地出去了,我擔心要出事……”
素妍不再繼續難受,驚愕地看著青霞郡主,提著裙子奔出琴瑟堂。
白芷見情形不對,喚了聲“郡主”就奔了出來。
上房內二廳裡,宇文琰悖然大怒,已經與老王妃大吵起來,遠遠兒地都能聽到宇文琰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素妍?她哪裡做得不好了?是你自己說,如果她過門,休想幫襯她半分。既然如此,我們自己打理有什麼不對?你卻要罰她跪在地上,現在是什麼時節,是嚴冬,你整日給她甩臉色,有沒有想過我?”
宇文琰一衝進來就是厲聲質問,把老王妃之前未消的怒火也一併勾了起來,她厲聲反問:“是那個小狐媚說的是不是?哼,還真是有本事啊,把老王爺哄得團團轉,逼著本妃交了東西,又挑唆你來和我吵。”
她居然說素妍是小狐媚?
哪有做母親的這樣說自家的兒媳婦。
宇文琰從來沒想過,在他心裡溫良賢德的母親是這樣的不可一世,這樣的不知分寸。
“母妃,她是我妻子!是你的兒媳婦!”
老王妃早已不顧儀態,高聲道:“老孃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兒媳!老孃沒有這等狐媚兒媳!她就是個狐媚子!你們父子一個個都被她迷了心竊……”
宇文琰咬了咬唇。“把拿走素妍的東西還回來!”
“休想!”老王妃吐出兩字,“你們不把三契、鑰匙還回來,休想我把字畫還給你們。哼,到時候,我就是給你大舅、表哥,也不會還給你們。”
宇文琰伸手指著老王妃,冷笑道:“好!好!難怪你這般護著葉家,明明是素妍的嫁妝,你也敢染指,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我就做了。那又如何?你們拿走了那麼多的好東西。我就拿她幾幅字畫。這公平得很。”
拿了宇文家、素妍的東西給葉家人!
還真是葉家的好女兒!
“今天,無論如何得把拿走的字畫還回來,否則,你也別想回衛州給大舅過壽辰。休想我給你昨兒買的東西結賬。”
素妍氣喘吁吁進了上房內二廳,輕拽了宇文琰一下,“別吵了,我們回去。”
老王妃此刻怒火亂竄,所有的一切都是江素妍!
老王爺偏著江素妍。
就連宇文琰也偏著她。
宇文琰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對她不敬過。
曾經的兒子,是那樣的乖巧憐人,雖會惹老王爺生氣,卻是她最乖的兒子。
罪魁禍首是江素妍!
此念一閃。老王妃抬起巴掌,“啪!”的一聲就擊在素妍的臉頰,好響亮的耳光。
青霞郡主、白芷都瞧見了。
白芷驚呼一聲“郡主”。
宇文琰將素妍護在身後,“你當著我的面就敢如此待她,我不在府時……”
“不在府時。罰她跪還是輕的,罵她、打她那是常事。她就是一狐媚子,連翁爹都敢勾引,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老王妃此刻被氣暈了頭,宇文琰越是護著素妍,她就越發討厭,恨不得將世上所有最惡毒的話都拿出來罵。
宇文琰此刻心痛如絞,他沒想到,自己不在家,母親是這樣對素妍的。
青霞郡主則聲聲低呼“娘!母妃”。
老王妃無動於衷。“我羞辱她你心疼了?”她冷冷地凝視著被宇文琰護著素妍。
曾經,曹二太太刁難她,曹玉臻總是不變地站在曹二太太那邊。
那時候的她,一直期望有一天丈夫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眼下,宇文琰站在她這邊,她的心比那時候更亂更痛。
她曾想過,無法與老王妃和平共處,至少可以如與曹二太太之間一樣,面上和美。
如今連表面的平靜都無法維持。
老王妃厲聲道:“她就是一個小狐媚,她娘就是老狐媚!”
素妍推開宇文琰,她可以忍,但有人罵她娘就是不行。“婆母怎麼罵我都行,你怎麼可以說我親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