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福氣。”
眾人正說笑著,紫鵲稟道:“郡主,珊瑚郡主攜著胡姨娘來添妝了。”
素妍想到胡香靈的性子,別人的好東西,巴不得全是她的。
也不想惹了她不快。
對眾人道:“我們到花廳坐吧?這裡太擠了。”
她先邀了聞家姐妹與李碧菡下樓,又領了自家人一行到了花廳,白芷、白菲動作麻利地將茶點都移到花廳裡。
剛落座,崔珊攜著丫頭與胡香靈就到了。
崔珊穿了一襲紫紅色富貴牡丹冬袍,又披了件如火如霞的紅裘斗篷,整個人華麗得如同一團火就移了過來,頭上戴著華貴的頭釵、步搖,一舉一動間都傳出聲響來,彷彿奏樂一般。
素妍還擔心她在婆家過得不好,瞧崔珊體面氣派的樣子,倒是讓人意外。
她記憶裡的崔珊,嫁給了宇文琰為妻,頗得左肩王妃疼愛。
也許,今世的崔珊也同樣贏得了曹二太太的歡心。
素妍吐了口氣,起身相迎,屋裡除李碧菱以外的其他人也行了禮。
崔珊笑了幾聲,“前些日子聽說你與琰世子退了親,昨兒又突然接到喜帖,說臘月十二成親,還以為瞧錯了,原想過來瞅瞅,沒想還來得真是時候,過往交好的幾個都來了呢?”
她斜著眼睛,把花廳裡的人都審視了一遍,目光落在石小文身上時,見她依舊是大家小姐的裝扮,正要開口,石小文欠身道:“石小文見過珊瑚郡主。”
崔珊指著石小文,哈哈大笑起來,“雅霧,你什麼時候改了個名兒?”
胡香靈含著笑,規規矩矩地立在崔珊身上,穿了一身桃紅色的冬袍,披了件天藍色的禦寒斗篷。面雖有笑,落在素妍眼裡卻有說不出的寒意與算計。
張雙雙將石小文現在的身份說了,又說了聞雅雲如今是石太太的義女。
崔珊再也笑不起來,這麼大的事,她居然沒有聽說過。
胡香靈一臉羨慕地看著聞雅雲姐妹,即便聞家敗亡,但她們姐妹有鎮江候這個靠山,誰也不能欺了她們去,尤其是聞雅霧換了個名字。竟做了石家小姐。
對於驕傲的人來說,對聞氏姐妹不屑一頓,甚至瞧不起她們的阿諛奉承。
對在逆境中掙扎多年的胡香靈而言。尋找靠山,保住自己在婆家的地位。保住自身往後的榮華富貴,何嘗不是件好事。
崔珊落座,與素妍坐在花廳正中的桌案兩側,一抬手,金釵捧了只錦盒過來,“後日,你就要出閣了。特意趕來添妝的。”
素妍並未推託,笑著接過,啟開錦盒,臉上的笑意快速消去。轉化成寒冰與肅容。
崔珊問道:“你不喜歡?”
張雙雙起身看了一眼,“昔日我家小姑姑送給珊瑚郡主添妝的正是這件釵子。”
那時,素妍趕著要回晉陽,便託張雙雙將自己的添妝妝一併送去。
曹玉娥面上雲湧水起:別人送她的,她又換個盒子送回來。這是什麼意思?通常是要與人絕交,才原物奉還的。
這可是素妍大喜的日子,這樣送禮著實太不吉利。
崔珊一張臉也凍結成冰,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金釵,連忙一抬手。從頭上取下一支金光閃耀的釵子,“弄錯了!弄錯了!這個才是給你的,你送我的東西,我可是喜歡得緊。”
這一幕,落在素妍的眼裡,金釵是無意還是故意,崔珊出閣,添妝的人多,她弄錯倒有可能。身為崔珊身邊最得力的侍女,這麼重要的事,自不會弄錯。
但凡盡心的侍女,在幫主子安排添妝時,都會檢視昔日添妝的簿子,可以將張三添的送給李四,李四添的送給王五,萬沒有將張三送的再送給張三的理。
素妍並不點破,笑道:“小時候就屬你愛開玩笑。有一回,在我家後花園的沙梅宴上,你與碧菡開玩笑,把釵子藏起來,差點讓我們誤會了碧菡呢。”
那不是藏釵,而是在多年後證實,是被胡香靈搗的鬼。
崔珊換了支釵子,一個擱到錦盒裡,另一支則戴在自己頭上。
心裡暗道:金釵不是說送這支最合適的麼?
為什麼張雙雙會說釵子原就是素妍送給她添妝的,還讓她以為是添妝的好東西。要真是拿出去,豈不是將素妍給開罪了,要不是張雙雙道破,素妍指定以為,她是要與素妍絕交。
胡香靈直接被眾人給忽視了。
素妍與崔珊說笑起來,張雙雙與李碧菡又說了些她們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