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陣刺耳的鈴聲傳來,素妍皺了皺眉:“回去就把那些鈴都塞住!師妹,這事你去做吧,我得四周看看,搬上幾十盆月季花入陣,再弄上一些桃花入陣……*陣,沒有桃花,哪來的美女……”
江書鵬看著素妍那含笑眯眼,眸光裡掠過狡黠與陰謀的光亮,在這一點上,素妍可是像極了江舜誠。
江書鴻對左右下人道:“大家都散了吧!”下人陸續離去。
江舜誠無奈地道:“別玩得太過,怎麼他都是吳王,當朝皇嫡長孫。”
“知道!知道!他是有幾年皇帝命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就出意外,爹放心好了……”素妍突然看到江舜誠那怪異的目光,糟了糟了,說漏嘴了,得意就妄形啊,連忙笑道:“爹!我要去弄桃花了,我……我先走了!你忙!”
跑路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很快就淹沒在濃霧之中。
父子還立在原地,江書鴻道:“爹,小妹剛才那話……”
江舜誠歪著腦袋,“妍兒到底知道什麼?居然說宇文軒是有皇帝命的人,難道……”
皇嫡長孫、乾明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脈,也是仙故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
難道皇帝早就有心將帝位傳給吳王,而不是他任何一位皇子。
江書鴻道:“爹,你曾經不是說過,帶走小妹的那位世外高人是會觀星占卜的,難道是被她算出來了,將後來可能發生的大事都告訴給小妹了?”
“有這個可能。既有皇帝命,為什麼又只有幾年,匪夷所思啊,可吳王看上去還甚是年輕,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一。”
江書鵬笑道:“爹,有些事既是天機,尋常人哪能窺曉。早些回去歇著吧!”
江舜誠應了一聲,站住腳步,道:“為父打算讓書麒去地方任職,他難以獨擋一面,就讓他去滄州任州學正一職,比他呆在都察院與一幫御史在一起要強,如今他旁的沒學會,倒學得一口毒舌,說話刻薄,行事武斷,比他做都察院筆帖式強。”
江書鴻道:“屆時,他要帶家小一起去麼?”
江舜誠輕嘆一聲,“等上面的調令下來,再告訴書麒,讓他們夫婦帶著孩子一起到任上吧。希望能在任上學會為人處事,你們小妹說得對,他日若沒有為父的庇佑,老大、老二、老三都可以獨擋一面,老五如此行事,真是讓人心寒。
上次,老大與為父已經明言,道明曹玉臻此人不可輕信,可他還是與人稱兄道弟。曹玉臻竟妄想染指妍兒,要他替其周旋……”
江書鴻臉色一凜,怒道:“真是混賬,父母健在,他竟想替小妹做主。就憑曹玉臻,他也妄想得到妍兒。”
江書鵬道:“幸而小妹深居簡出,上回十皇子的詩畫會未去,如果去了,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
江舜誠心痛地搖頭,幾個兒子裡,以前個個都好的,這才幾年光景,江書麒怎的就變成如今的模樣。摳門、守財,這些都不是大事,但明知曹玉臻人品、德性不佳,還與人交好,這令江舜誠很是憂心。
江書鴻看著父親一日老過一日,為了這個家,硬是步步謹慎,身為長兄,只有教束弟妹的責任,厲斥道:“書麒怎變成這樣?”
江書鵬也不知怎麼書麒就變了,兄弟幾個,雖然不是特別優秀,可也是中規中矩,本本份份。
“以前未中功名,整日讀書,這一考中二甲就只知吃喝玩樂,家裡雖有嬌妻,竟跟著外面人學會了去青樓、逛窖子。我勸過兩回,居然還來拉我去,唉……說得多了,他又耍賴,說我嫉妒他灑脫自如,真是沒法和他說得清。”
江書鴻道:“他誑窖子?這事我怎沒聽你說。”
“快一年了吧。每回去玩,就騙五弟妹,說是朋友又有詩酒會、詞賦會、品茶會……
總之,我們想不到的,他都能安出名目來。請他一定得出席,他還得多寫幾首詩呢。
他的朋友裡有好幾個都是皇城紈絝,仗著家中有爵位,無所不為。
爹如此安排,也是對的,我總擔心他會捅出大簍子。
聽說忠義伯府世子,去年冬天看中明月庵內年輕美貌的尼姑,還搞大人肚子。這可不得了,這尼姑原是靜王府犯過的姬妾,恐怕此事很快就壓不住了。我真擔心,這些事會禍及書麒,如此一走,倒也能避過一劫。”
“真是些不省事的,這回算是拔了老虎鬍鬚,一旦鬧開,靜王府豈是能招惹的,那尼姑許也保不住命,忠義伯能不能保得住爵位還不定呢。”
江書鵬道:“我想請大哥盯著五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