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了,還沒打聽到素妍的下落。
柳飛飛回到小帳睡大覺,一句話也不說。她想,再過幾日許就要打仗了,她得養好精神,白天就分上下午兩班,由得丫頭們折騰。
江書麟怒了:“來人,把各營的毒果子收來,令人給西歧人丟到陣裡去,本將要毒死西歧人。”
敢下毒北齊將士,敢劫持他妹子,還敢惹得柳飛飛悶悶不樂睡大覺,他一定要收拾那些惡人。
衛兵支吾著,江書麟道:“愣著做甚?快去。”
“可是將軍,縣主也困在胡楊林裡,萬一……”
“縣主那麼聰明,就算要吃,也會尋了胡楊林的水洗過再吃。你忘了柳姑娘說過,縣主對那陣法可是瞭如指掌的。她一定沒事,一定是在與那些西歧人鬧著玩,為什麼叮囑派人遠遠看著胡楊林就成,沒有派兵圍剿,這都一日了,沒一個西歧人從陣裡出來。”
真是想不明白。柳飛飛不是說那陣困不住素妍麼,他那頑皮的小妹怎麼還不出來,可真要急死他了,看到小帳裡一個個沒精打采的丫頭,連展顏都讓笑笑陪著白芫去胡楊林外了。
為了讓素妍在江書鯤的小帳裡住下,江書鯤與慕容氏吵架了,據知情的將士透露,是緣於慕容氏痛罵江書鯤是臭男人,連自己妹子都救不了。江書鯤不服氣,去胡楊林轉去了。騎著馬奔了一圈,就帶人回來了。
這一日,整個戌邊大營都知道。安西縣主為了替中毒的將士尋找解藥,找出中毒原因,被埋伏在胡楊林的西歧人給劫持了。
於是,叫罵的,詛咒的。都在戌邊大營內響起。
“西歧人卑鄙,在山果裡下毒,害我大齊將士!”
“打不過我們,就使下三濫的招式,讓拓跋昭斷子絕孫。”
“縣主可是我們這些中毒的人找解藥被劫持的,我們得報仇!”
江書麟想。這些將士都在掛心素妍,他這當親哥的不能不管。他義憤填膺地進了帥帳,抱拳道:“元帥。末將請令,帶人一把火燒了胡楊林。”
左肩王問:“為甚?”
江書鯤坐在一邊,道:“胡鬧!萬一連小妹也一把火燒了,回到皇城,母親還不找你拼命。”
既然素妍決定了要瞞著江書麟。就是要讓所有人以為,素妍還在胡楊林中。
江書麟氣憤地在一邊的空椅上坐下。倒了杯茶就往嘴裡灌,不想卻是滾燙的,要吐吐不出,要咽又灼痛了咽喉,張大嘴巴,一副痛苦難當的樣子。“快要憋死我了。山果是我帶回營的,又是我帶姑娘們找到的,是我……害死了那麼多將士。”
陸平安罵道:“和你有個屁相干,那是西歧人使的詭計,不在這事上下手,只怕也會在別處動手。”
幾人正議論著,只見左肩王府侍衛奔了進來,腳步極快,俯身在左肩王耳邊低咕了幾句,左肩王面容一轉,喜道:“真的?”
侍衛向左肩王稟報了瘸軍師招供的事,還以為是鐵打的漢子,居然還是招認了,且是老老實實的,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侍衛應了一聲,附在他耳邊,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是安西縣主獻的計。”
“這個丫頭……”不知是贊還是想說什麼,左肩王生生地將話嚥了下去。
侍衛那麼鞭笞,甚至連酒都使用上了,就想逼瘸軍師說出解藥,都未讓軍師開口,在傷口抹蜂蜜,誘螞蟻叮咬,也只她能想出這樣狠毒而古怪的法子。“你去吧。”
西北的螞蟻比皇城的要大,別看這黃沙漫漫,螞蟻卻是肥大的,咬起人來,也比皇城的螞蟻更厲害,萬千只這樣的螞蟻叮咬,誰也承受不住。
侍衛問:“這是瘸軍師獻出的方子。”
左肩王低聲輕嘆,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請人看看吧!找幾個中毒者試吃。確實能解,再讓其他人吃。”
侍衛抱拳退出,拿了瘸軍師寫的單子,往江書鯤的小帳移去。
慕容氏、素妍及楊雲屏三個正在聊天,素妍坐在案前看慕容氏給丈夫、兒子補衣衫。
侍衛稟道:“屬下這裡有兩張解毒的方子,王爺令我送來給看看。”
楊元帥、左肩王都答應了素妍的計策,不將素妍還在軍中的事宣揚出去。一,擔心拓跋昭不肯罷手,會派人入營行刺。二,亦可利用胡楊林內的陣法,誘拓跋昭帶人營救。
現在,瘸軍師與四皇子都在他們手裡。一個是拓跋昭的左膀右臂,一個是拓跋昭的手足兄弟。他若坐待營帳不理,定會被人指責大罵。
楊雲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