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佳期,聽你們一說,許是退親。”
在議論紛紛中,就算沒有的事,也被人說成十分真。
“都在退親了,一定是真的。”
“胡三姐兒還真是,大過節的跑去燒什麼香,平白的惹出這些事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流言。
崔珊在大公主身邊坐下,見大家說得起勁,道:“聽說曹公子答應胡三姐兒,待他成親後,就抬胡三姐兒做貴妾呢,連信物都給了。”
幾家的官太太很是意外,有人認得胡香蘭,便與她打聽起來:“胡五姐兒,郡主可是真的?”
胡香蘭想說,一邊的胡香菊很是警惕,小心地扯了一下,笑道:“我和五妹都是未出閣的小姐,這種大事素來是由母親做主的,只知今晨曹家有人上門了,至於旁的不得而知。”
崔珊瞥了眼胡香菊,之前在馬車上,她可是問得清楚,胡香蘭亦說是退親了,從正妻變成貴妾,冷哼一聲:“胡四姐兒也不必隱瞞,這種事是瞞不住的。”
胡香蘭與胡香菊垂下頭,胡香蘭擺弄著裙子上的繫帶,胡香菊想著自己的心思,移眸時,能瞧見北花園那邊無數年輕、俊朗的少年公子,大家談笑風生,還有人在吟詩作對,一片和樂融融的畫面。
官太太擺手道:“曹公子怎麼想的,居然自作主張,就許了個貴妾出去。”
又有人道:“不就是一個妾麼?這當家主母,可有打殺、賤賣之權,還怕她翻出天來。”
有官家太太細細地打量著胡香菊,道:“這位小姐以前未曾見過。”
崔珊心裡不快,要讓她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個跟鋸嘴的葫蘆似的,這會子她取了糕點,咬了一小口,裝著未聽見。
胡香蘭見有些冷場,忙答道:“這是我四姐姐,早年因為身子不大好,母親甚少帶她出門,這兩年身子才大好了。”
崔珊瞪了一下:什麼身子不好,說得真好聽,還不是因是庶女,胡劉氏出門應酬不帶嫡女帶庶女成個什麼樣子了。只不點破,秀眉微微一挑,目光就鎖定在北花園那邊的涼亭,那一襲銀灰色的長袍份外惹眼,崔珊記得,好似上回曹玉臻穿的便是這身。
是他,真的是他!
今兒他亦來了。
崔珊在花園各處掃了一眼,還真瞧見到相熟的小姐,卻是沈詩寧正以主人身份與幾個小姐在說話,誇的都是彼此新做的夏衫,尤其是沈詩寧今兒穿了件霞錦紗料子的夏裙,飄飄如仙,甚是搶眼。
“沈小姐,你這衣服可真漂亮,這是什麼料子,我怎從未見過?”
沈詩寧始終含著笑,低聲答道:“春天的時候,江小姐得了些好料子,便與我也做了一身。聽說是李小姐舅家織布坊裡新出的料子。”
幾個小姐拉著沈詩寧的衣料細瞧,有的不無遺憾:“難怪我在皇城雲家緞莊沒瞧見,竟是新料子。”
崔珊站在一側,看著沈詩寧身上的衣料,突地憶起前一陣子,好似大公主也得這麼兩塊,說是李碧菡舅舅送來的,還說如果喜歡,回頭再多送幾匹入大公主府。近來大公主忙著應酬各家的宴會,竟將這事給忘了。
早知這料子如此搶眼,崔珊也挑上一塊做身新夏衫,看著沈詩寧身上的衣裙,還真是漂亮。
沈詩寧欠了欠身:“珊瑚郡主。”
其他幾位小姐亦得行禮示好。
崔珊伸拉著沈詩寧,輕嘆道:“唉,想我們當日幾個投緣要好的,如今出閣的出閣、訂親的訂親,舉目望去,也沒瞧見幾個相熟的。就你、我還在,聞雅雲做了十一皇子府的側妃、李碧菡許了婆家,躲在繡樓裡繡她的嫁衣。柳飛飛倒也是個活潑的,卻被素妍帶到西北去了,唉,沒了她們,還真是無趣了許多。”
沈詩寧聽得摸不著頭腦,自己什麼時候與崔珊要好了?她是有要好的手帕之交——聞雅雲,亦是因為她們打小在一處讀書、學過音律的緣故。
聞雅雲性子張揚、潑辣些,而沈詩寧性子內斂,又最溫順,她們倆自能說到一處去。
崔珊衝其他幾位小姐擺手笑道:“你們各自去玩,我與沈小姐說說體己話。”
幾人應聲,走到另一邊繼續閒聊去了,從哪家的胭脂水粉好,到哪家的酒樓點心地道……全被她們蒐羅了來。
崔珊拉著沈詩寧,走了一會兒,在與北花園相隔的小徑畔石凳上坐了下來,石凳上今兒鋪了漂亮的繡搭,皆是薔薇蝴蝶圖案,五顏六色,甚是奪目。
“聽說,你婆家祖父是去年秋天沒的,到了今年秋天就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