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回宴會了。”
崔珊在金釵攙扶下一步步地往南花園方向移去,過了月洞門就是女客小憩的院子——綠柳苑。
院子裡探出一個丫頭的腦袋,衝院內的打了個手勢,很快回到院中。
“嬤嬤,今兒這事真是古怪得很?”
“胡三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五年前那件鳳釵的事,也都是她乾的。”
“咦,我聽其他的老人說過,說是很漂亮的鳳釵呢。怎麼和胡三小姐有關?”
院中的嬤嬤便繪聲繪色地將胡香靈如此討好珊瑚郡主,實為偷取鳳釵要嫁禍李碧菡小姐,從而挑拔珊瑚郡主與李碧菡反目,自己好代替李碧菡做珊瑚郡主的朋友……
說到詳情處,竟跟親眼得見一般。
“這事兒,竟是嬤嬤親見,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能說嗎?珊瑚郡主心善,不知內情,自認說是和李小姐開玩笑的,我若是出面反駁,那不就是打了珊瑚郡主的臉面,珊瑚郡主可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損了她的顏面呀。”
一個丫頭長嘆一聲:“珊瑚郡主真是可憐,她待胡三小姐那麼好,就連今天這事,也都被人利用了。”
青嬤嬤滿是詫色:“你這丫頭,你知道什麼呢?胡三小姐會利用珊瑚郡主?”
“是真的。嬤嬤,你要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不知道吧,我和胡三小姐身邊的大丫頭春燕可是好姐妹,又是同鄉,是她今兒悄悄告訴我的。
一早啊,胡三小姐就有了主意,哄了珊瑚郡主去北花園門口瞧皇城六公子,然後為自己謀劃,就連那個故意用茶水潑了曹公子的小廝都是胡三小姐買通的。她可真有意思,還是用珊瑚郡主賞她的手鐲買通了那小廝。
胡三小姐知道珊瑚郡主在那邊看,自己早早地就約了靜王府的四公子。她騙四公子說,要把自己青春貌美的庶妹胡四姐兒給四公子為妾,四公子本就是好色之人,哪有不樂意的,就陪著她演了出戏。估摸著曹公子要到青竹苑,裝出被四公子非禮的樣子,一邊跑、一邊呼救。
唉……曹公子雖是皇城出名的才子,他哪裡知道胡三小姐的手段,這不就上當了。她趁著曹公子不備,偷拿了玉佩。說成是訂情信物。唉,我說哪有這麼容易得手,原來是慣偷了。當年不過才十歲,就能成功從珊瑚郡主頭上拿走鳳釵……”
另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道:“我說今兒她怎麼對珊瑚郡主那麼好?原來一開始就打上主意了。”
“她不把郡主支開,萬一壞了絕妙計劃,她還能如願意嫁給皇城第一佳公子麼?就憑他,一個小小六品官員的女兒?”
“珊瑚郡主心地這麼好。可也太可憐了,被人利用算。還被人當傻瓜一樣耍。”
青嬤嬤長長地嘆息一聲:“郡主心地善良,根本鬥不過胡三小姐。我們嘆息又有什麼用,我可告誡你們:今兒這話說說便罷了,可不得傳揚出去。”
立在院牆外的崔珊聽到這些,聯想到前前後後的怪異,只氣得咬牙切齒,金釵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低低地道:“真是可惡!她連郡主和我都一併利用,還用郡主送她的鐲子去買通小廝!太過分!”
崔珊淚眼朦朧,固執地不讓淚水流下來,問:“金釵,我是不是真的很傻,竟然養虎為患?”
“郡主,是胡香靈太狡猾了。”
“走,我要去找李碧菡,我要問清楚,當年那隻鳳釵到底是不是她拿的。”
主僕二人進了南花園,太太、小姐們正聚在草坪中央的圍帳內,坐在大傘低下,有喝果子酒的,有吃糕點的,還有飲茶的,好不熱鬧。
崔珊掃了一眼,將六七張桌案都看過了,也未瞧見李碧菡的影子,只看到李夫人正與江家大奶奶坐在一桌上,幾個人有說有笑。領了金釵走近,道:“李夫人,碧菡呢?”
李夫人指了指方向,道:“好像在那邊的涼亭裡。”
虞氏陪著大公主,一邊坐陪的還有小三奶奶,幾個人都在閒聊著,還在議論著今兒發生在右相府裡關於玉佩的事。
崔珊出了圍帳,一抬頭就看到那頭的涼亭:裡面坐了七八位小姐,簇擁著那襲亮緞胭脂錦的年輕婦人,衣錦在日光照耀下光澤漸變,紅光閃閃,金絲熠熠,夏日驕陽似的灼痛人眼。朝鳳髻,金步搖無風亦晃,琉璃珠以點青鬢,眉心處的五瓣翠鈿晶點閃閃、清新別緻。
這人,不是六公主還有誰?
進了跟前,才發現六公主身邊坐著素妍,之前不覺,崔珊此刻一怔,幾年沒見,江素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