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后、皇后,還是平民百姓皆可。
待朱武回到香客房,院中站著幾個下人,衣著光鮮,心頭微愣見春間有位中年男子邁出香客房,對朱武抱了抱拳:“朱先生!”
看著與素妍一模一樣的眼睛,還有來人舉手投足間的氣度,朱武冷聲道:“你是江舜誠?”
沒說江丞相,而是直呼其名。
江舜誠道:“正是在下。”
朱武淡淡地道:“我收素妍為學生,不想這孩子明珠蒙塵,與她的父母、家世無關。”
一句話,我收素妍為學生,並不想巴結你江丞相,也不想與你江府有任何的關聯。
江舜誠笑道:“朱先生,今日來在下並沒有旁的意思,就是小女仰慕先生,想隨先生離開皇城遊歷山河,長長見識,這孩子……著實固執得很,我不同意就長跪不起,著實拿她沒辦法,唉……”
朱武只想在皇城的時候,多教教素妍,教她做人、做事的道理,但這孩子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十分的努力。
朱武指著香客房:“江丞相,進吧!”
沒有用請,江舜誠也在他面前只用了“我”,不妄稱“本相”,他知道朱武是一個不在乎名利權勢的名士、大儒,據說他十七歲時,一舉順利過了鄉試、會試,兩試成績斐然。這在他當時的年紀已是難能可貴,當朝廷要任他為縣令時,他卻辭了。
自此,朱武遊歷天下,書法、丹青一絕,頗得天下文人雅士的讚賞。就連宮中也收藏有他的墨寶,當今皇帝也時常嘆息:朱武怎就不想為官呢?
“因小女一直有個出門遊歷的心願,還請先生路上加以照顧。”門口站立侍候的是右相府小廝,江舜誠小心地從袖口裡掏出一張銀票。
朱武一瞧,竟是張五千兩的票子。
“還望先生早日重返皇城,免得小女多擾先生。”
朱武這算弄明白了,他給銀子,不是讓他一路照顧素妍,而是要他早把素妍給帶回皇城。“哈哈……奸臣果然是名不虛傳,連自己女兒都要算計。”
江舜誠笑意未改,甚至連一瞬的怒色都沒有,這一點,倒真真讓朱武意外。“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兒女們好。可我實在拗不過她,只得同意。想來一月遊玩是遊歷,一年也是遊歷,免得素妍再生出這樣的心思。我也算是了得她一個心願……”
遂了女兒願,卻又另動心思,這樣的父親還真是難得。
一方面同意了女兒的請求,一面又打了主意,要早早將她帶回皇城。
朱武接過銀票,“我收下了,反正你江相府裡多的就是金銀,我這五千兩不過是九牛一毛。”
這樣的話,如此的猖狂,這在過往是沒人敢的。
但這個人是朱武,就另當別論。
江舜誠道:“只請先生,帶著小女走幾處地方即可。待先生重返皇城,在下一定親自為先生揭風洗塵。”
這傢伙,怕是行賄受賄慣了,他女兒跟著遊歷,也要給銀子,讓他快點把人送回來。
哼,他是朱武,可不是官場中的狐狸,他只有自己的打算。
朱武冷聲道:“聽說你派了自己的學生在各處為朝廷籌措銀子。”他吐了口氣。
江舜誠道:“江南已籌一千五百萬兩,建南道亦有八百萬兩,寧西道六百萬兩……”
“江丞相可真是能臣啊,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就籌措如此多的銀兩。邊城將士再無後顧之憂,豫地災民亦能重返家園……”
江舜誠憶起之前素妍說過的話,這朱武心明如鏡,只怕是從他這兒聽來的。笑道:“哪是近來籌措的,皇上在我江家設有私庫,我不過是皇上的奴才,藉著右相身份,為皇上聚財,這些銀子,是早前幾年就有的,如今只是借了個名目充盈到國庫……”
江舜誠硬是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口綻金花,將自己一奸相、貪官變成了替皇上背了罵名的忠臣、能吏,還一臉被人誣陷、委屈的苦瓜樣,更是大言不慚地稱自己是:大隱於朝。
這一番肺腑之言,頗讓人心痛、憐惜。
朱武聽罷,不由感嘆:忠臣啊,一心為國為民的良臣,花費數年積攢下的錢財,最終還盡數進了朝廷的國庫,得來的財寶首飾也都進了皇上的內務府。
唉,一個人連名聲都可拋下,真心為民,真是讓人敬佩啊。
不過是短短一個時辰的會面,朱武對江舜誠過往的印象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翻盤,“江相還真是令人汗顏啊!為了百姓、朝廷,竟能委屈如此。難怪當今皇帝,建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