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得到了安慰。儘管這樣的想法很不厚道,但她還是很高興,有人能跟她同病相憐。
她目光柔軟下來,居然第一次看顧紹餘很順眼:“我很喜歡。”
顧紹餘身子一僵,與她雙目相對,一向張揚肆意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訝異。
連小嬋嘴角揚的更高,不知怎麼,竟是有了不吐不快的想法,她抿著唇揚臉看他:“就是跟周圍格格不入…我才喜歡。”這個世界,終於不是她一個人倒黴了…真好。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坦誠地說話,興奮莫名,胸中激盪著說不出的暢快,竟像是做了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可她仰著脖子等到背都發麻了,顧紹餘還是沒什麼反應,就在她突然生出絲冷場的尷尬時,顧紹餘終於一臉真誠地望著她:“…今天沒吃藥吧?”
如果不是胳膊有傷,連小嬋真的很想自己抽自己幾個嘴巴子:叫你嘴賤!叫你嘴賤!顧紹餘是什麼貨色你今天才知道嗎!
連小嬋無力地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還是從哪來回哪去比較現實。就在她腳步虛浮四肢無力地扶著門往門檻外面邁地時候,又被一隻胳膊揪了回來。
“這就是你的屋子,你還準備往哪走?”尷尬地被顧紹餘拎著領子拖到床邊,連小嬋欲哭無淚。
一時嘴快什麼的,真是要不得啊!
被顧紹餘扯著在床旁邊坐下,連小嬋目光遊離,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無比忐忑。
“你…”顧紹餘往她身邊湊了湊,一張臉堪堪停在她的面前。兩人的距離幾近於無,她甚至能數清顧紹餘眼睛上的睫毛。連小嬋全身僵直,每一個毛孔都驚悚地張到最大,面部功能基本全部癱瘓。
豐富的內心活動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就在她胸中暗潮翻湧的時候,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郝陽中氣十足地大喊了一聲:“靖王殿下,在下來辭行了!”
郝陽那張平凡無奇的臉,在連小嬋眼裡頓時多姿多彩起來,脫離窘狀的連小嬋蹭的躥起身來,用目光表示自己對他的深深謝意。
可她剛往過挪了一步,啪嘰一聲就栽在了地上。儘管她在著地前最快速度護住了受傷的右手,可這一下還是讓她狠狠齜牙咧嘴了一番。
默默扭頭,連小嬋用譴責的目光望著顧紹餘,別以為把腳挪開了我就不知道是你踩了我的裙子!
這樣的譴責對顧紹餘來說,顯然太過無力,所以他看都沒看就直接無視了,順便還踢了一腳五體投地的連小嬋。
先是被惡意恐嚇後是被人身攻擊,連小嬋緩慢地爬起身來,一臉癱然地看著站在門口有些手足無措的郝陽。虐著虐著就被虐習慣了…等她習慣就好…
“殿下…”郝陽有些不安地撓了撓頭,苦著臉問了一句。
顧紹餘挑高眉梢:“你要走?”
郝陽這才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解釋:“多謝殿下的招待,我剛剛得到訊息,知道了孟姑娘的住處,準備現在就去拜訪。”
孟媛的住處不就在城外嗎?現在走還來得及?連小嬋有些不解,孟媛住的地方離這雖然不遠但也得走上一天,現在已經過了午時,此時出發,天黑前怕是到不了了。
儘管心裡疑惑,但連小嬋也知道這時輪不到自己說話,便等著顧紹餘應答。
“本王同你一道。”顧紹餘不緊不慢的開口,直接替郝陽做了決定。
郝陽一聽急忙擺手,羞赧道:“多謝殿下的好意,在下認得路的,殿下不必勞動。”
連小嬋看他一臉老實樣,對著顧紹餘更是感激不盡的樣子,心裡默默的囧了,這誤會未免也太離譜了…
看顧紹餘沒有鬆口的意思,郝陽越發感動了,認定了顧紹餘是個真誠好客的好人:“殿下真是太客氣了,何府離這也不過一炷香的路程,在下識得。”
何府?是她聽錯了嗎?去找孟媛為什麼要去何府?難道是孟媛在人家家裡做客…
“哦?”顧紹餘也不多問,只是淡淡吐出一字。
郝陽憨厚地撓了撓頭:“就是樞密使何府,何大人應該也在府上,殿下實在不必…”
“何異?”顧紹餘截斷他,直截了當道。
郝陽紅著臉點了點頭,扭扭捏捏的樣子竟是不好意思直接回答。
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連小嬋咬著唇費力想起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在哪聽過,忽然靈光一閃,腦子中豁然開朗,望向郝陽的目光已是又驚又疑。
當時那什麼賞春宴,不就是何異辦的嗎?還有那個男扮女裝古古怪怪的何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