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嬋拉開距離,溫聲答道。
楊府?連小嬋身子一軟,目光黯淡了幾分,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滋味,只是酸酸楚楚有些難受。小芙是楊嚴派來照顧她的,她一開始的確心存顧忌,但是她們在靖王府分明也是有情分的,她便漸漸鬆了警惕,不料想她最後還是…
“是我想岔了。”連小嬋掙扎著要起來,她和小芙不過幾十天的情誼,哪裡比得上她在楊府待得十幾年?
謝晉白上前幫著扶了一把,不著痕跡地將她拉了起來,待她支撐住了便悄悄將手撤了下來,連小嬋心中感激,低低道了聲謝,頓了一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不知道謝晉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又不好多問,她想問問謝晉白能否將自己送回去,卻又不敢開口,一時尷尬無語。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藥效作用,連小嬋腦子仍是漿糊一般有些脹痛,她剛露出分不豫,謝晉白便開口慰道:“頭可還痛嗎?”
連小嬋本想搖頭,但一想承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又點了點頭。
謝晉白有些憂心地看了她一會兒,去替她斟了杯茶送過來:“許是藥效還沒過,姑娘還是先歇一會兒吧。”
連小嬋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茶渣的苦味在口中慢慢滲開,卻是不語。
謝晉白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她:“姑娘既然不解,何不直接開口?”
連小嬋臉紅了。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等著謝晉白主動開口確實不厚道,但是有了小芙的前車之鑑,她實在不能不多長個心眼。多說多錯,她還是先聽聽謝晉白的話比較好。
謝晉白倒是沒有生氣,只是輕咳一聲,大概說了下來龍去脈:“我只是看到小芙姑娘在你的茶點裡動了手腳,這才上了心,將你帶了出來。”
連小嬋暗暗掐了下自己,之前謝晉白說會一直守著,她還不信,如今看來,謝晉白可能確實是在靖王府內藏著的,只是小芙要帶走她八成是出自楊嚴的授意,謝晉白帶走她,是不是也是顧景清的意思?
只是她面上不顯,反而露出了絲如釋重負的笑來:“原來是這般…不知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恐怕還要再等等了。”謝晉白話畢,連小嬋便是心中一緊,快快整理情緒,不露驚惶之色,只疑惑道:“有什麼不方便麼?”
她目光極是澄澈無辜,直勾勾盯著謝晉白,後者溫和笑笑,安然解釋道:“最近坊巷裡傳出了些流言蜚語,連姑娘恐怕要在外面暫避一段時間了。”
暫避?連小嬋心裡糾結起來,一面告訴自己,謝晉白救過她性命,必然是可信的,一面又忍不住胡思亂想,這謝晉白出現的未免太巧了些,也不知是好是惡。她腦子糊成一團,還是前一種想法佔了上風,現今只她和謝晉白兩人,就算別人真存著什麼心思,她也沒有反抗之力,但不如慢慢觀望。
顧紹餘心思多變,前一秒還是歡歡喜喜,下一刻便是冷若寒霜,連小嬋跟顧紹餘呆的久了,平時裡免不了忖度他的心思,就算知道面前人不似顧紹餘那般善變,她還是忍不住思前想後,謝晉白也不知是不懂還是不理,就默默站在一旁,沒有絲毫不耐之色。
連小嬋也覺得自己這麼一直悶聲不語倒像是有些刻意為難了,便笑了笑,主動搭話道:“我想給王爺帶個口信,不知道謝公子方不方便?”
謝晉白微愣一下,好一會兒方道:“姑娘是要給…定王?”
連小嬋連忙搖頭,抿唇一笑:“是給靖王的。”
她一靜下心來,便有些擔心顧紹餘那邊出岔子,儘管不好意思,還是腆著臉想請謝晉白幫忙,只是平日裡叫慣了,一時竟也沒改過來,倒是叫謝晉白誤會了。
謝晉白聽說是顧紹餘,便柔了眉眼,輕鬆許多:“靖王殿下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連小嬋心裡垮塌一下空落落的,莫名的有些怏怏不快。再一想顧紹餘又不是草包,她這麼個大活人不見了,自然也會留心,況且他畢竟是侯王,有自己的路子,知道了也沒什麼稀奇,倒是她這麼上心,顯得有些自作多情了。
可是她心裡怎麼就是那麼不舒服呢?
謝晉白也看出她心情不快,溫聲道:“姑娘可要再歇歇?”
“不必了。”連小嬋怕自己又耽擱了時辰,便輕輕搖了搖頭,對謝晉白笑道,“我們之後要去哪?”
“出城。”謝晉白背過身子整理桌子上的東西,輕悄悄的,竟沒發出什麼聲音。
連小嬋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若是她最初穿來的時候,孤男寡女的,可能還會有些顧忌,擔心這擔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