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赫連豔當真把事情鬧大了,她這個“靖王妃”,怕也不得不出面撐撐場子,見過楊陌的人實在算不上少,她要是出去了,怎麼可能不被揭穿?
連小嬋想的牙疼,使勁拍了拍臉,暗示自己事情不會那麼糟糕。再怎麼說,楊陌也深陷其中,顧景清和楊嚴斷然不會讓她被揪出來,自己東窗事發了,楊陌怎麼能逃得過?
這麼一想,她安心許多,算算時候也到了飯點,便掉了個頭準備回屋。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人影,連小嬋以為是自己眼花,使勁眨了兩下眼,這才敢確定那個遠處的人影,如假包換就是顧紹餘。
過去,還是不過去?連小嬋再次陷入了思考,這個距離並不算遠,顧紹餘必定也看到她了,可是他們不是已經冷戰三天了?她這麼貿貿然過去,顧紹餘會不會又藉機發作一場?
心裡猶猶豫豫半天,最後還是牙一咬往顧紹餘那邊走去,畢竟這裡是他的地方,自己若真是跟他鬧翻,還真的能討得好去?平時躲著也就算了,這次既然已經碰上了,自己要還是繞著走,豈不是當真要與他難堪?
這廂連小嬋抱定注意,往顧紹餘那便行,那廂顧紹餘卻是懶懶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見得連小嬋已經走到跟前,卻是聲也不吭一下。連小嬋本來就沒什麼底氣,一見他這個態度就更是心虛,剛想主動打個招呼,猛然間眼前銀光一閃,眼睛竟是有些刺痛,連小嬋一個激靈側身一跳,便見的一個灰衣蒙面的人揮刀砍來。
哪來的刺客?連小嬋本想喊人,但想到這靖王府連個鬼影也無,喊了不如不喊,索性閉上了嘴。
見到情況不妙,半點武功也無的連小嬋果斷開溜,她剛一挪腳,便踩上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高高的鞋底作用下,她一個崴腳,啪嘰一下就往顧紹餘那邊栽去,那灰衣人根本沒注意到她,對準目標,揮刀直劈顧紹餘,顧紹餘手無兵刃,已是落了下乘,灰衣人自忖得手,變沒了防備,詎料半道上殺出個連小嬋,陰差陽錯,竟是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急變之下,那灰衣人緩了一緩,連忙抽刀,顧紹餘何等老辣,立馬抓住空擋,抽出袖間利匕橫刺出去。一道血瀑飛濺,那灰衣人腰間被重傷,吃痛之下連退幾步,竟是腳步虛浮,連提刀都勉強,他在原地略略喘息一下,見勢不妙便飛身走了,身上仍是流血不止。
連小嬋臂上中了一刀,血滲到袖子上,幾乎將衣服浸溼。她咬著牙硬撐著,可還是狼狽地滑倒在地,胳膊上的傷一陣陣疼,她額上密密麻麻盡是冷汗,心裡忍不住咆哮:叫你捨不得花錢!叫你捨不得花錢!
但凡府裡面有個人在,那刺客哪會這麼容易得手?
連小嬋捂著胳膊,剛剛想起身回房找點藥抹上,另一隻完好的胳膊已經一個大力被拽了上去。顧紹餘面色鐵青,鎖著眉看她,話中冷意更深:“誰叫你擋在我前面的!”
你以為我想啊!連小嬋欲哭無淚,胳膊上溫溫熱熱的血還在慢慢往外湧,這麼猛然間被拉起來,她一時暈眩,眼前竟是對不上焦,模糊一片。
“什麼都不會,撲過來也是礙手礙腳!”顧紹餘惡聲惡氣地教訓她,提溜著她的衣領子就把她拽了起來。他本就比連小嬋高一頭還多,這麼一提,連小嬋雙腳懸空,竟是跟拎小雞一般,可憐巴巴地被顧紹餘帶走了。
顧紹餘步履匆匆,毫不費力地提著她,唰唰唰就走到了臨風閣,小芙正蹲在門口打盹,聽到顧紹餘的腳步聲,驀然從夢中驚醒,尾隨著他進了屋子。顧紹餘也不理她,將連小嬋往床上一甩,衝著小芙橫眉冷對道:“還磨蹭什麼,趕快給你主子上藥!”
小芙這才從驚慌中反應過來,沒頭蒼蠅似的去尋藥箱,好一會兒才捧著個大箱子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她將連小嬋袖子挽起,撕開的皮肉粘在衣服上,又是一陣抽痛。連小嬋身體止不住痙攣起來,眼睛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她強自忍住,右臂卻仍是輕輕抖著,停也停不下來。那胳膊上被劃開長長一道口子,看著就猙獰可怖,小芙手打著顫,不敢再看,拿著藥膏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愣著做什麼!”顧紹餘站在旁邊冷冷發話,小芙這才白著臉一臉難受的輕輕將藥膏抹了上去,她剛剛一碰上,冰涼刺骨的藥膏貼在肌膚,又是一陣刺痛。連小嬋扭過頭將腦子放空,疼痛越是被放大的充斥全身,總算是將傷口抹完了,小芙匆匆跳開,看也不看就將藥箱啪的一扣,躲到外面去了。
顧紹餘青著的臉卻不見絲毫轉好的跡象,無情的掃射著正在遭受病痛折磨的連小嬋。被壓力迫的喘不過氣的連小嬋終於受不了這恐怖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