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又氣又怒,只得草草出口了結。
“是小女無禮了。還請姑娘寬恕則個。”儘管心中已是怒如火焚,將這少女罵了千遍萬遍,但楊陌還是儘量緩和了自己的聲音語氣,老老實實地向那少女賠罪。
那少女“切”了一聲,一臉滿不在乎,啪啪拍了拍手,又坐回了原地繼續砍自己的柴,竟是將楊陌視若無物。
楊陌臉色微變,本想開口諷她幾句,但忍了忍,最後還是閉上了嘴。這時杜彥已經拴好馬走了過來,他先朝著楊陌行了一禮,但楊陌正在氣頭上,自是沒空理他。連小嬋也覺得楊陌未免有些冷淡了,心中替他尷尬,偷偷看了杜彥一眼,見他仍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不禁在心中暗讚一聲,果然風度頗佳。
杜彥沒說什麼,隨後便又向那少女道:“孟姑娘,敢問孟大夫何時能回來?”
“近則二三日,遲則六七日。”那少女手中的斧子不停。儘管口氣中不像對楊陌那般針鋒相對,但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好聲氣。
聽得孟大夫要出去這麼久,杜彥倒也不見什麼吃驚之色,只順著話問道:“敢問姑娘可知何處可供人歇腳暫住?”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活,揚著臉笑嘻嘻衝他們道,“我們家就可以暫住啊…”連小嬋直覺她必有後話。果不其然,又聽她慢悠悠道:“不過,我們家只剩一間空房了,不知你們準備怎麼安置呢?”
她這話一出,三人當下心中瞭然。杜彥雖不知之前三人的一番角鬥,但看這波濤洶湧的態勢,也大概能猜出個七八。他聽得少女為難人的話,卻是臉色不變,道:“二位小姐,住在房裡,我睡在外邊即可。”
連小嬋為難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樣的安排其實沒什麼錯,楊陌是病人,自然需要就近住著以便及時治療,至於連小嬋,不過是搭著陪楊陌做伴的。只是這周遭似乎沒什麼住處,這杜彥難不成還真要在外面凍幾個晚上?她本來是很怵杜彥那張面癱臉的,但自從他答應放她一馬,替她保守秘密以後,她就對這杜彥感激得不得了。此時聽他自己主動要住在外邊,不由有些擔心憂慮。
楊陌儘管對杜彥沒什麼好感,但也深知那少女是明目張膽地與他們為難,心頭火起,略帶怒氣道:“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
那少女目光灼灼,如箭一般向她射來,嘴角卻是噙笑:“楊小姐,這話又是從何說起?你若是捨不得這郎君,把房子讓給他便是了,若是不肯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連小嬋拘著身子,不敢出一口大氣,這少女實在是口舌尖利得很,她這話說得半遮半掩,但想來也就一個意思:楊陌若是住了進去,不是自私自利不願住人,就是和杜彥有私情,想和他一同…
楊陌平白遭她奚落,雙頰羞紅,她平時最是自矜身份,哪裡容得別人這般挖苦,但想要反擊但有礙著自己有求於人,只好壓著怒氣道:“和姑娘確實無干,還請姑娘帶個路到那間房子,我們要安置東西了。”
楊陌的話撂得冷冰冰的,那少女卻不見絲毫怒色,撇了斧子笑道:“好啊,跟著我過來吧。”
見她答應得如此爽快,連小嬋心中狐疑,見楊陌也面露猶豫之色,只有杜彥還悶在那沒什麼表情。那少女見他們不動,便招手笑道:“過來啊。”
楊陌躑躅了一下,跟了上去,剩下兩人也默默尾隨在後面。那少女行了一程便在一間房門前停了下來,對他們笑道:“請進吧。”
楊陌打量她一眼,卻是直愣愣杵在原地不肯動彈,連小嬋心裡嘆一口氣,只得走上前去,推開了門。這一開可不得了,楊陌臉色紅橙黃綠青藍紫轉了一遍,方才咬著牙道:“姑娘,這房子未免太小了。”
確實是太小了。
連小嬋帶著憂色看了一圈,這間房最大超不過十平方米,且不說桌椅用具一應全無,單那張床便是小的可憐,還沒有她一隻胳膊寬呢。別說兩人,一個人睡都嫌擠得慌。
連小嬋有些心情低落的耷拉下了腦袋,楊陌肯定是要睡床的,今天晚上她勢必睡不成覺了,也許還不只今天晚上…
“不小了。”少女卻是有些尖刻的挖苦道,“楊小姐一個人睡綽綽有餘。”
一個人住?連小嬋心裡打起了小鼓,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姑娘連她也要一併攆了?
楊陌亦是莫名其妙,若她是一個人住,那連小嬋怎麼辦,難不成要和杜彥一起住在外面?想到這她不由皺了皺眉:“孟姑娘,那我妹妹…”
“楊二姑娘自然是和我一起睡了。”少女親親熱熱挽上了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