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拳。
名動天下?以何家的地位,出了這樣兩個名動天下,搞不好還要在史書上留一筆,遺臭萬年。
就算何溪臉上抹著厚厚一層灰,眾人也能看出他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最後變得五顏六色。
那浩勒與邢秋忍俊不禁,沈慄卻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何家與沈家現在不但是世仇,還是政敵,任何一樣兒都夠兩家子弟死掐了。這種仇怨可不是打打群架就完事的,失敗者搞不好要破家滅族。何溪得了機會就給沈凌下絆子,沈慄如今得了機會,也不會輕易放過何溪的。
“快來,照我說的去辦。嗯,這樣,竹衣,準本筆墨,待我為何二公子書文以記之。”沈慄滿面笑容道。
邢秋到底忍不住了,一轉身捧腹大笑:“啊哈哈哈!何家的家風,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哈哈哈哈!”
那浩勒頗為講究威儀,卻也忍俊不禁,只好抬起袖子掩著嘴裝作咳嗦。
“豎子!不當人子!無賴子!”何溪口不擇言罵道。
沈慄只當是耳旁風,只催促道:“快快快,敲鑼的呢?”
何溪徹底失去的了世家子弟的風度,跳腳道:“我是何家子?汝等安敢辱我!”
“照沈慄的主意去辦。”忽然有人在門口道。
眾人看去,卻是太子來了。
何溪認得太子,驚道:“太子殿下,您說什麼?”
太子也不理他。在三晉這幾個月隱忍的日子叫太子的心裡一直很是不悅。這是太子頭一次直面臣子的惡意。在此之前,太子從來沒有想到過,世上還能有丁柯安守道這樣敢於明目張膽地威逼自己,甚至意圖操縱自己的大臣。
而何溪,這個出身世家,暗中籌謀殺害自己,試圖影響皇位歸屬的人,則更加讓他厭惡。
如是以前,太子抓到何溪這樣的人還可能將之押往景陽,等著三司會審明正典刑,但如今太子卻沒有那個耐心了。
沈慄說的有理,在何溪身上十有**是得不到什麼有力證據的,既然如此,不如叫吾出出氣吧。
一百七十六章 顏面掃地
何溪終於反應過來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年輕人就是叫父親、四弟和二皇子恨之入骨,以聰敏孝悌,言辭鋒利聞名盛國的沈慄沈謙禮!
何止是言辭鋒利,簡直是喪心病狂!
確定何家已經站到了自己對面,太子立時就要給何家來個狠的。太子受邵英的影響,本就對這些世家印象不好,又是二十多歲年輕氣盛的年紀,如今人家都惦記上自己的命了,太子只恨一時找不到好手段。正巧,沈慄就提供了一個好主意。
世家好名,活的不就是一張臉嗎?吾偏給你們扒下來!
找不到切實證據,治不了你們謀殺之罪,可你們家何溪扮作乞丐,和那些流民混在一起要飯總是真的吧?吾替你們宣揚宣揚。
太子這是擺明了要出口氣。那浩勒想了想,何溪謀刺太子多半是實,當時要是得逞了,如今自己還不知會落到什麼下場,現下在何溪身上又得不到收穫,別說太子發怒,自己也不甘心,故此也沒攔著;邢秋與嘉明伯是兄弟,嘉明伯府前夫人是沈家大姑奶奶,她的死與何家有關,想當初嘉明伯府與何家也是有過摩擦的,邢秋接任緇衣衛指揮後,何家人自命清高,也很是看不起他,舊怨新仇,樂不得何家人出醜。
雅臨立時安排好人手,這就把何溪押出去。
“沈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何溪沒敢當面辱及太子,罵太子會牽連家族,只好聲嘶力竭地詛咒沈慄。
沈慄幽幽道:“可惜學生如何死,您是看不到了。”
被以有傷風化的罪名拉出去遊街,何溪是想趕緊死的。
可惜,有邢秋的緇衣衛在,何溪想死卻不容易。
這些天大同府的百姓們被養成個習慣,手裡總準備著雪團啊,蜂窩煤燒過的煤渣啊,蘸了水後凍硬了的破抹布啊這些可以拿來砸人的東西——緝拿的貪官太多,老百姓一見差役押解的人犯就扔東西砸。
今日這個居然還有差役鳴鑼開道,想必是個罪孽更重的,使勁砸!
差役:“別砸了別砸了,這是個世家公子,皮薄肉嫩的,砸死了怎麼遊街?”
“哎呦,世家公子?這怎麼穿的破衣爛衫的,還不如老小兒呢,您哄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景陽何氏族長何密何大家的親兒子,當朝何宿何閣老的親侄子,素有賢士之名的何溪何二公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