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沈慄便把這一樣再檢查一遍。
緊緊盯著兵丁檢查完了,沈慄才鬆了口氣。此時許學政站在沈慄身後已經好一會兒了。
“你這學生,搜檢時如此緊張,可是有何夾帶,故此心虛氣短?”許學政問道。
沈慄躬身,毫不猶豫道:“回學政大人問話,並非有甚夾帶,蓋因事前有傳言道有人慾在試中與學生為難,科考之事,關乎前程,雖為謠傳,不可輕信,小子也不得不處處小心,唯恐謠言成真,遭人陷害。”
許學政:“……”
搜檢的兵丁:“……”
這學生還真是不知如何評價。
事是這樣的事,理是這樣的理,但有幾個人能如此毫不遮掩的說出來?還是當著搜檢計程車兵和主持考試的學政說,怕被人在考試中為難?你在暗指誰?
臉皮這樣厚!
許學政深吸一口氣道:“想必你就是近來傳言中的沈慄?”
沈慄點頭道:“正是小子。”
許學政看著沈慄一張滿是誠摯的臉,都不知說什麼好,揮了揮手:“快進去吧!”
和他老子沈淳真不是一個風格!
沈慄應了一聲,提著考籃,入了試場。
俗語講“防賊的沒有做賊的精”,沈慄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著了道!
試卷發下來,沈慄審了題目,磨好墨,提起筆,蘸飽了墨汁,剛寫了一會兒,“啪嗒”!
筆頭掉下來了!墨汁四濺!
沈慄沉默。
好在沈慄仔細,沒有直接在試卷上作答,而是先在草紙上草擬,不然,考卷被汙,就算廢卷,這樣的考卷考官都不會審閱,沈慄可以直接回家了!
沈慄帶了兩支筆。他拿起另一支,捋著筆頭,輕輕一撥,只覺得筆頭連線處稍有滯澀之感,但也沒用怎麼用力,又是“啪嗒”一聲!這個也掉下來了。
沈慄氣極!
他此時想起那搜檢兵丁朝他笑的蹊蹺,他先前當著人面說有人要害他,還真沒冤枉人!
現在看來,這手段還真不是多複雜:趁著搜檢時,悄悄在筆頭處使個巧勁兒一拔,把筆頭拔松,但也不完全拔掉,手快些,沈慄當面盯著,也發現不了——沈慄又不是專門幹這個的!
此時筆是乾的,筆頭和筆管還相連,外表一點兒看不出來。沈慄只顧檢查筆管中是否被人塞了東西,自然不會輕易發現,就是發現了,也可以推說是沈慄帶的筆有問題。
待到試中,筆頭吸飽了墨,重量大增,又不斷書寫,可不就掉下來了!
此時學政許默和順天府尹顧臨城也發現沈慄處似有不妥,被吸引過來。
許墨探身撿起沈慄掉下的筆頭,與顧臨城兩下里看了看。
沈慄抬起頭,六目相對,俱都無語。
沈慄沒筆用了,能和考官要枝筆用嗎?
呵呵,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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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削竹為筆
如是前世,考試時借一支筆絕對沒問題。人家都提前準備好一些,生怕考生們影響了答卷。
這時卻是不同的。科舉取士,是為了選取官員的。這時考生應試都是奔著當官去的。你考試時出了差錯,首先說明你能力不行,做事不周全!回家再修煉修煉吧。
哦,你是被人陷害的?誰陷害的你,你當時不揪出來,過後口說無憑,你滿口胡言,置這滿場的考官、差役、兵丁於何地!嗯?縣試時出了岔子,這考場中這麼多人,回去一說,就是考官有問題了!
其實此時沈慄要是真開口要,也未必要不到。
先說顧臨城是個面糕,他是誰都不得罪,何家不好惹,禮賢侯那也不是白給的!沈慄只要不鬧,一支筆,給就給了。
至於許墨,這是個有些清高的人,要不也做不了學政。許墨是文臣,按理說是親近何府的,沈慄要是個沒著落的,再缺些文采,可取可不取,說不定許墨也就順水推舟,站在何家一邊把他輟落下去。
但今天這件事可真是讓許墨心生惡感。何家要向沈慄下手,許墨心裡是知道的,但他不同意在應試中搞這些手段。這算什麼?陰私伎倆,詭計小道!文人風骨何存,浩然之氣何在,真是豈有此理!
再者說,沈慄的名字可是在皇帝的口中過了一次,驪珠那麼有眼色,能不跟相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