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就算你如今是個侯爺也得聽老身的,只管等著成親吧。”
老孃發話,沈淳唯有苦笑。
田氏卻去觀察沈慄的神色。
沈慄才不在乎呢沈淳有沒有續絃呢。雖然的確有在妻子去世後把妾室扶正的做法,但這是違反禮教的,敢這麼幹的,除了百無禁忌的皇宮裡,就是壓根不講究的小戶人家,官員家要是敢這麼幹,就等著彈劾吧。
在封建社會,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出身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顏氏出身太低,這輩子能做個侯府庶妻已經是頂天了,既然生母完全沒可能上位,沈淳娶不娶繼妻,娶誰做繼妻沈慄都是不關心的。
繼妻在禮法上遜於原配的,在祭祀嫡妻的時候要執妾禮,因此一般人家娶繼妻時都會選擇出身稍低於嫡妻的。沈慄如今背靠李家,自己也不是好拿捏的人,才不擔心未來的繼母會如何如何呢。
田氏見沈慄眼都未眨,心下點頭,慄兒從來就表現的知進退,曉禮數。也會說實話,有時候田氏暗中感嘆,若沈慄和沈梧能對調就好了,府裡也不會為世子過於孱弱而憂心了。
可惜,偏偏嫡長子不成,庶子卻越發出息,也難怪田氏放心不下,時常試探沈慄。
沈淳道:“既然李家已經開口,不妨現在就準備起來,先叫顏氏準備著。”
沈慄搖頭道:“院試還有陣子呢,既然父親已經決定續絃,不如索性再等等,先辦了父親的事。一則叫新母親先進門,二則到時候也有個正經主母出面。再說,兒子與二表姐既然已經訂婚,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二姐和六姐的婚事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
田氏贊同道:“慄兒這話有理,不管怎麼樣,二姐兒和六姐兒今年必須出門。”
沈淳發愁道:“急切之間,哪有合適的人家。”
田氏嗔道:“等你思量起,黃花菜都涼了。”
沈慄嬉笑道:“祖母必是早就有了打算,快說說。”
田氏笑道:“這也是你這皮猴兒該打聽的?”
沈慄笑道:“要是別家的事,孫兒才沒閒心呢。不過既是自家姐姐,孫兒倒要好好打探打探。好歹將來還要叫一聲姐夫不是?”
田氏與沈淳都忍不住笑。
沈淳虎著臉道:“胡鬧!”
田氏卻制止他道:“慄兒說的有理,這都是將來的姻親,原該他心裡有數的。”
遂板著手指道:“禮部左侍郎馬司耀的夫人看中了二姐兒做小兒媳婦……”
沈淳與沈慄異口同聲打斷道:“這個不成!”
田氏奇道:“我還未說完,怎麼就不成了。”
沈淳皺眉道:“母親不知,這馬司耀是三皇子的外祖父。”
田氏道:“正是看中他家出了妃子,聽說三殿下與太子殿下頗為親近,老身思量著將二姐兒嫁進馬家,將來日子安穩些。”
沈慄軟言道:“祖母不知,三殿下的確與太子殿下親近不假,馬家卻是一直野心勃勃,視太子殿下為眼中釘的,幾年前馬司耀還參了承恩侯一本。馬伕人看中二姐,怕是惦記咱們家的勢力。
再者,看瑜妃的行事就知馬家人的脾性,二姐性格太弱,去馬家是不行的。何況二姐兒畢竟是侯府嫡長女,嫁去馬家做小兒媳未免太低了,下面的姐妹又要說什麼樣的人家呢?”
一般來說嫡長女嫁得都高,後面的妹妹則稍遜之。馬司耀是個禮部左侍郎,沒有爵位,他的小兒子將來一分家門第可就低了。再有,俗語講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禮賢侯府是超品侯門,嫡長女起碼不該找個門第更低的。
田氏不覺嘆了口氣,沈鸞的性子還不如容蓉呢,在自己家還只有受庶妹欺負的份兒,確實不好找人家。
田氏道:“我知道二姐兒撐不起來,所以想著找個低些的。既然馬家是圖著拉攏咱們府,就算了。”
沈淳也皺眉,教養女兒是李氏的事,沈淳雖知李氏有意無意疏遠女兒,卻也只能偶爾稍提一句,不好直接插手,結果沈鸞年幼時還有些活潑樣兒,越長大越怯弱,如今性子養成了,掰也掰不過來。
沈慄轉了轉眼珠道:“祖母若是要求不高的話,孫兒倒是有個好人選。”
沈淳奇道:“是哪個?”
沈慄道:“父親記得霍霜嗎?”
沈淳道:“玉琉公主之孫?他如今有二十三了吧?還沒娶妻?”
“娶過!”沈慄道:“兒子只是一說,祖母與父親若是覺得不妥,只當兒子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