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個主戰派,若叫何家得逞,誰還會去打北狄?誰還會去尋公主?
武稼越瞭解何澤、越瞭解何家,便越清楚所謂的光復前朝只不過是何家躺在故紙堆上發的清夢。前朝便是教這些人折騰沒的,北狄人的野心也是教這些人慣出來的,再教世家掌權,他的奪妻之恨便永無可解了。
待沈慄滿腹心事從寺中出來,天色已經擦黑。正上馬欲行,忽聽官路上人聲喧譁,長隨轉了一圈回來:“大人,是個馬車不甚撞了人,傷者看著不行了。”
沈慄皺了皺眉,人命關天,倒不好視若不見。驅馬過去,見車伕趴在地上哭號:“惹了官司噢,這可怎麼辦?”
受傷的卻無聲無息,連呻吟都沒有。也有人吵吵嚷嚷叫郎中,然而這裡不是鬧市,哪有醫館?
沈慄道:“去個人到寺中請和尚來。”
“對對對!怎忘了寺中大師醫術非凡?”圍觀的有腿腳快的,連忙向寺中跑去。
和尚來的雖快,不期傷者斷氣。
“沒福氣也!”圍觀的嘆息。
沈慄搖了搖頭,教長隨留下些銀兩:“在下還有急事,還請大師多費心。”
人死在寺院附近,本就該寺裡費心。和尚合十謝過,自去安排人報官不提。
沈慄惦記著武稼所言諸事,急匆匆回府。至書房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初明——飛白早被他安排了前程,如今是初明跟著他:“將這封信交給家父,你親自去,親手交給家父,明白嗎?”
初明慎重道:“奴才明白,這封信親手交給侯爺,斷不令他人見到!”
“去吧,”沈慄點頭。
初明方才轉身,遠處忽傳來雲板聲,緊接著便有東宮太監跟著大管家衝進來哭道:“沈大人,快往東宮,太子殿下忽發急症,如今已經……薨了。”
沈慄腦中嗡的一聲。
近年來太子的身體確實一天不如一天,心疾也發作了幾次。大家也知道心疾無常,一旦犯病,這人說沒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