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今之計,只有在行卜山,依借有利的地勢,看看我與他,誰的招更奇。”
“出奇制勝。郡主可已有良策?”
“誠凌,你呢?”
“誠凌以為宜為火攻。只是這營盤離江較近,恐收效甚微。”
我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火攻自然不行。誠凌,我先前教你們的陣法,可還記得?”
“郡主傳授,誠凌不敢忘。”
“記得就好,你去好好休息吧。待曾吟來後,我們少作部署,就準備迎敵。這次我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陣法的威力。”我眉宇之間,得意之色顯而易見。
遠處起伏的山巒間迭起一片片雲影,自是一幅如詩如畫般的場景。只是這人間仙境若是被鮮血染了,便是可惜了。
卜運算元(中)
行卜山腳,中軍大帳
我淺淺的酌著手中的香茗,認真地觀察著茶中的熱氣一絲絲的散去。淳于裔的大營依水而扎,相對的,我的大營卻傍山而存。行卜山是皇國與風國交界處的一座高山,素以一年四季的大霧彌山為名。在世人看來,這雲霧輕盈的繚繞,竟是比瑤池仙境還要美上三分。而這迷霧對於我,就如同江水對於淳于裔,皆是保命之物。孰不知,霧乃遁隱之術。
在我沉思之時,忽聽帳簾一陣響動,阮曾吟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眉宇之間帶有一絲絲淡淡的疲倦之色,一看便可知他定是夜以繼日的趕來鄴城。我心下有些不忍,忙對邊上的影衛說道,“阮將軍遠道而來,定時十分辛苦,快去搬把椅子讓阮將軍坐下。”
鍾誠凌瞧見我對阮曾吟的關心溢於言表,當下便不高興的撇撇嘴,一雙烏黑的眼睛定定的瞅著我,示意我不要忘了他可還站著呢。我看著鍾誠凌那孩子氣的模樣,頓生戲虐之心,便故意扯著嗓子叫道,“小奚,給阮將軍上茶。”一連叫了數聲,這帳中自是無人出聲回應。無奈之下,鍾誠凌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郡主您忘了嗎,小奚早已不在您的身邊服侍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瞧瞧,我竟給忘了。”我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忽而又笑得之分狡詐,“既然如此,誠凌,那就麻煩你去泡一壺茶,可好?”
鍾誠凌那陽光明媚的臉霎時間陰暗了下來,臉上明顯寫著“算你狠”三個大字,無奈於這是我的命令,他也不好違背。鍾誠凌狠狠地一把抓過桌上的茶壺,訕訕的走了。他一帶勁,竟差點把放茶壺的桌給掀翻了。哎,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生氣了,我暗暗的想。
阮曾吟倒是坐在那兒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麼事物給以打擾到此刻他的心境。像是感應到了我的目光,阮曾吟抬起頭來衝我淡淡的一笑,說道:“郡主把曾吟從鄴城調到行卜山,想必已是有退敵良策了,不知郡主是否可告知曾吟?”
我略一沉吟,說道:“曾吟,是不是退敵良策,這我不知道。可是翊兒認為不能讓風國的十萬大軍包圍鄴城。若真的包圍了鄴城,那鄴城亡矣!”
阮曾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我的想法,說道:“鄴城自然是不能被圍的。否則,到時候就算他們不動圍點打援的心思,光是圍而不打,也能讓鄴城民不聊生,繼而鄴城便不戰自降。如此說來,我們……只是郡主,以我們區區四萬餘人對十萬大軍畢竟相差太懸殊,就算藉著這行卜山的大霧造勢,也是沒有多少勝算。”
“這個我也知道,所以翊兒認為我們應當出奇制勝。”
“恕曾吟愚鈍,請郡主示下。”
“嗯,曾吟。你還記得早些時候我教你們的行兵佈陣之術嗎?”
阮曾吟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用有些調侃的口氣說道,“鍾誠凌那小子還沒忘呢,曾吟有怎敢忘卻?”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帳門看去。只見鍾誠凌站在帳門口,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拿著抹布,顯然他是聽到了阮曾吟的那一番“高談闊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氣的一鼓一鼓的,活像一隻青蛙。看到阮曾吟嘴邊若有若無的挑釁的笑容,他不禁哇哇大叫,“阮曾吟,你,你,你等著。你不就是比我多打了幾天仗嘛。哼,這次我倒要和你一爭高下,看看究竟是誰更厲害。”
哎,我搖了搖頭,看來一碰到阮曾吟,鍾誠凌的將軍的架子便蕩然無存,連平常的忠實乖巧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冤家不聚頭呀……
次日,行卜山下
神秘的行卜山腳赫然停著兩支蓄勢待發的軍隊。那蕭殺得氣氛彷彿渲染了此刻的行卜山,是行卜山在神秘之餘又增添了一種莊嚴與肅穆。我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