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康熙年間的天牢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參觀到的;此時不看個夠本更待何時?
斑駁的石牆上釘的木架子;用來插上照明用的火把。牆下放著一張正方的八仙桌子,擱著幾條長板凳。桌子上除了點著的煤油燈,還有一罈酒並幾個劣質的大碗;和幾樣下酒的小菜。甚至還能看見玩樂用的色子。
“四爺,這邊請!”那牢頭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一大把用鐵環穿起來的鑰匙拿在手中。另叫了一個牢獄的衙役在前頭舉了火把,帶著我們走進左邊的通道。
大約只走了十來步;便能看見兩邊有用粗大的木頭做成的柵欄阻隔開來的牢房了。空氣裡也開始瀰漫著燻的死人的奇怪氣味。
“老爺,放我出去啊!我是冤枉的……冤枉的!”經過的道路上,不時有人從裡面拖著又重又沉的鎖鏈撲到柵欄上,從空隙中伸了手出來喊冤。跟在電視劇裡看到過的簡直毫無差別。
那些犯人蓬頭垢面不說,身上的囚衣服也是又髒又破。有些人的身上還有傷口在往外流血。恐怖的樣子簡直就像剛從墓地爬出來似的。在火把若隱若現的照耀下襯托的更是駭人。簡直宛如一幕活生生的人間地獄,
握住我手的妞妞嚇的早就躲到了我的身後,只敢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警惕的盯著四周。跟在身後的秋嫻也被嚇的魂不附體,連連發出奇怪的怪聲。
其實我也很怕,怕到腿肚子都直打顫的地步,故此不知不覺便和在前面走著的胤禛之間拉開了不少距離。
但是,當胤禛回過頭來看我的那一刻,我心裡頭那股子不肯服輸的牛脾氣便騰的一下竄了上來。只要一想到是自己死皮賴臉的求了他帶我們進來的,如今嚇的這麼不成人樣。莫說是他;就連我自己也都覺得難看之極。
一想到這,便暗自的強打了精神拉了妞妞快步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當我們拐過一個彎,隱隱的瞧見通道的盡頭是堵石牆,又見那牢門邊上有兩個明顯並非衙役的侍衛腰間佩著刀在看守。便知我們終於到此行的目的地了!
果然那兩人見了胤禛,便立時打著千口稱主子。
四爺微微點頭;令他兩個起來這才問道“可有異常?”
“回爺的話,一切正常!”
那胤?點頭,便不再說些什麼。
另一邊只見那牢頭摸索著從大串的鑰匙裡找出一把來,往牢門上纏著的鎖鏈上掛著的那隻大鎖的鎖孔裡插進去,只輕輕轉了兩下,那鎖便咯噠一聲開了。
乘著牢頭正在扒拉著卸下那纏繞在牢門上的粗重鎖鏈。我偷偷的掂了腳伸長了脖子往牢室裡探頭探腦。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還真給嚇了一跳。
牢裡的犯人竟然是猶如耶穌般被直立立的捆在木樁上的。
“四爺,您小心……。”前頭的田大人很是謙恭,還故意側了身讓胤禛先進了自己才尾隨。
“喂,醒醒!醒醒!”那最前頭舉了火把的衙役見被綁在木樁上的旺大正在昏睡。便很是不客氣的仰了手往他頭上重重的打了兩下。那蠻橫勁把剛踏進牢房的我和妞妞都嚇了一大跳。
“爹爹!”妞妞一下便甩開了我的手,撲上去抱住她老子的腿哭喊起來。
“哎,你叫也沒有用!他這是暈死過去了!”那牢頭上去把妞妞拉開了,向那已經把火把插進牆上木架子上的衙役使了個眼色。那衙役便從牆根子底下拎出一個木桶來。照著那旺大就是一桶子冷水澆上去。
“哇。”還好地方大,我們又都站在牢門邊上,那從旺大身上不斷嘩嘩的往下掉的水,這才沒濺到我們的身上。
被牢頭拉開的妞妞早被嚇的目瞪口呆了。她畢竟年小,見人這麼對自己爹爹便被嚇的連哭都不敢哭,只是愣愣的看著。
方法雖然殘忍,不過卻行之有效。眼見著那被衝的跟從水裡撩出來的旺大,果然慢慢的醒轉過來。我看著他的視線開始逐個的劃過每一個人的臉,及到看見妞妞時便明顯的吃了一驚。再望見我時,便變成了氣怒。只是他嘴中塞了布條,雖然看他大有罵人的架勢卻也是口不能言。
可不是嗎?本來受制於自己的階下囚,如今卻和他互換了立場。
當初他綁我,如今我看著他被綁著。能不氣的罵孃的怕也真沒幾個。
我細細的打量起這個已經被蹂躪的快要看不出原形的男人。果然發現他被橫綁在木樁上的雙手滿是淋漓的鮮血。指頭的部分甚至已經感染髮炎。
“四爺,我帶了治創傷的上好白藥,不知道四爺可否通融,讓她的女兒給他上藥?”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