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多說一句話了。
難怪,難怪九阿哥十阿哥會在琉璃廠再見到我時,那麼的平心靜氣。原來他們兄弟幾個也都以為皇上對我有了意思,這才不敢再有動作與我發生正面衝突。不,如果是不知底裡的人,光聽見八阿哥所說種種。大約是誰都會產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吧?難怪四福晉之前見著我的時候,眼神雖有打量卻並無敵意。請我上門做客時舉止言談裡也透著客氣親近的意思。
八阿哥此刻當著這些下人的面把話說出來,便更像是做實了真有此事一般。相信不用等到明日,等會席間便會口耳相傳起此事。
我拿著撥火棍的手一個勁的抖。雪白的肌膚,嬌嫩粉紅的指甲,無一處不透著年輕的張揚。微微的火光之下更映襯出這手的漂亮與美麗。
只是這燈又豈是那麼好點的?先前不過越禮,如今……如今……。
胤禩見我還在猶豫個不停,便主動湊了過來,讓那火棍靠近底部支架上綁著的煤油粗布。
我手一抖,本想往回了縮。那粗布卻一下就給點著了。輕輕的發出噗的一聲,熊熊的火苗燃將起來,讓我再也沒了回頭之路。
燈籠因為熱空氣的膨脹而慢慢開始浮動起來。八阿哥慢慢的小心放了手,底下的人全都慌忙向後退了幾步。一邊機靈的下人已把原本系著燈籠的繩線用大剪刀給絞了。便見那燈籠輕盈的緩緩向上漂浮開去。不一會兒便升上了半空。
只等燈飛高了,我這才看清那燈上寫的幾個字來。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眼見著紅色的孔明燈隨風越飛越高,我的心卻像是被扔進了這眼前的蘆葦塘一般,益發的往下沉。 。。
第四十九章 冰釋前嫌
我和胤禩站在轉角的廊簷下頭。
風很冷,吹過的時候能聽見蘆葦塘裡的冰微微顫動的聲音。天還在飄著級細的小雪花。
我冷的牙齒都直打顫,卻不只是因為天氣的關係。
眼前這個俊逸倜儻的男人笑的越是好看,我的心就越是的沒底。
“八爺。您有什麼便請說吧。天冷成這樣,染病就不好了。”我們自己躲在避風的轉角的深處裡,雖冷卻也有有限。而且手裡都還抱著秋嫻從茶水房裡取來的小手爐。
可是被命令走遠些的那些個跟我們的奴才就沒這麼好命了。只得縮著脖子把手硬是擠進棉襖的袖口裡。抽著冷氣在原地直跳腳。即便是這樣還怕踏地的聲音太響吵著了主子,連聲音都是要儘量放小的。
我雖然沒看見,可是遠遠的也聽前轉角外頭的動靜,心裡難免有些不忍。
“我只是想要謝謝蘭欣姑娘而已。”胤禩笑道,“往日裡大多不便,所以只等到今日才有機會向姑娘致謝。”
“八爺的話,蘭欣不明白。蘭欣記憶之中,並未做過可以讓八爺致謝的事情。”我確實被謝的莫名其妙。算上今日,我一共只見過這位爺三回。就是他大婚那日。我身為女眷在內廳裡被招待也沒見著他的。
再說了,自打我穿越而來。就徹底跟他們八爺黨結下了樑子。禍雖然不是我闖的,可是鈕祜祿蘭欣確實知道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像這樣的人,不要說是八阿哥。換了是我也會斬草除根。我不就還特地的跑去刑部大牢弄死了那個旺大了嗎?
說白了,我和胤禩其實是一樣的人。為了自己活下去不得不害死別人。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愧疚,或許長久在宮廷裡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他。早就把這種物盡天擇的手段當作了理所當然。但是我卻不是,在現代甚至因為看到流浪的野貓餓的瘦骨嶙峋而不忍的我。良心無法不受到譴責。這大約也是我時時被噩夢纏繞的報應吧?
“蘭欣姑娘覺得這世上最無定性的東西是什麼?”胤禩的笑容益發的燦爛了起來,冬日的月夜之下,這個男人的笑容卻竟然能讓人感覺仿若春花綻放。實在神奇之極。
“呵,貝勒爺說的,可是人心?”這問話耳熟的很。
“姑娘果然冰雪聰明。”
“八爺不妨把話挑明白了說吧。這麼繞著彎子,怕是說到天亮也沒個結果了。”我皺緊了眉尖,不耐煩他的故弄玄虛。
“姑娘替我們弄死牢裡那個的情誼,我們兄弟都會銘記在心。將來之事,姑娘只管放心便是。”胤禩靠近了些,他的聲音本就有一種*的磁性,特意壓低就更添了一層*的氣息。
我大睜著眼睛,視線自他的肩膀處一格格的向左移到他的臉上。胤禩的臉上已沒了笑容,平日裡的親切與溫和彷彿都成了一場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