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樹人一直如此固澀而執拗,許壽裳也是無法,只好道:“那你要多寫文章,我還是《淅江潮》的編輯,會時常向你催稿的!”。
周樹人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便問道:“你不是已經放寒假了麼?為何這麼大冷天的天還要出去?”。
現在是q,年月份,折算成中國的歷法,還是光緒三十三年的臘月。日本自明治維新以後”國家的日曆便採用了西曆,便連農曆的春節也改成公曆的元旦,只是學校放寒假還是在春節前後。
“前此日子,歐洲的中國留學生在倫敦成立了一箇中國科學技術學會,會後發函給我們”希望我們也成立一個這樣的組織。因為發起人是孫百熙先生,遊學生監督處的李家駒頗為重視,便責令各省同鄉會辦成此事。只是一沒經費,二沒人員,同鄉會如何去籌辦?”。許壽裳喝了一口已經微冷的茶水繼續說,“正因為如此,各個同鄉會都是出工不出力,商議了半天,才決定趁著寒假,把東京附近學習理工農醫的留學生給聚集起來”隨便開上半天會,胡亂成立個組織,就算交差。”。
“呵呵,虧他們想得出來。這樣一來,不僅省了住宿費、差旅費,甚至連飯錢都省了,端的是好伎倆。”。周樹人搖了搖頭,“你不是史地科的麼,怎麼和那個科學技術學會扯上關係?”。
許壽裳在咖年考入東京高等師範學校史地科”現在還沒有畢業,聞言也是搖搖頭:“別提了!那個科學技術學會下面有個什麼地理學會”學校同窗也是糊弄事,見和我有點沾邊,便把我誆了去,死活讓我做那個學會的副會長,推都推不掉…………對了”我聽說還有醫學會和藥學會,主要是千葉醫專的一些留學生在操辦,有興趣去看看麼?”。…;
周樹人當然不會同意:“我便是為避開這此人而去的仙台,現今就更不願意和他們攙和到一塊兒。這個什麼醫學會”自然是不去的。”。
兩個人坐在一起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閒話,房間的和式門又再一次被拉開”走進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
他進門就問道:“季散,這人是誰?星構呢?”。
許壽裳連忙站起來介紹道:“豫才,這位便是我們光復會的副會長陶煥卿。煥卿,這位是星構的兄長,名叫周樹人,字豫才,也是我們光復會的會員。”。
原來來人便是光復會創始人之一的陶成章。去年光復會會員徐錫麟在安慶起事,刺殺巡撫恩銘,陶成章被清廷通緝,流亡海外,先是到南洋,前不久剛到日本。
陶成章聽聞周樹人也是光復會會員,便再無忌憚,大喇喇地在榻榻米上坐了下來:“既然都是**志士,那我就直接和你們說了吧。本月24日,全體光復會會員在東京港口碼頭**,不到者除名,並以叛徒論!”。
“發生什麼事?”。許壽裳連忙丹。
“24號那天,孫元起那個包衣奴坐輪船自美利堅抵達雜京碼頭,我們要去會會他!”。
許壽裳更加震驚:“百熙先生可是國內著名的教育大家,並無劣跡,怎麼能說他是“包衣奴,呢?而且他在國際上也享有很高的嚴望,我們去鬧他,會不會印象不好?…”
“切!”。陶成章大為不屑,“不就編了幾本教材麼?還成教育大家了!他的那些歪門邪道,只配騙騙那些沒腦子的洋鬼子,有個屁的聲望!他是滿清的湖北提學使,怎麼不是包衣奴?他被鄭蘇戩、張季直等幾個王八蛋推戴為預備立憲公會會長,怎麼不是包衣奴?他不僅是包衣奴,還是中國九州十八省最大的包衣奴,怎麼能輕饒他?”。
說罷,他端起許壽裳喝了一半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頓:“本月24,東京港口碼頭,就這麼說定了!”。(未完待續。
一七五、我本將心託明月
且說孫元起一家三口,加上兩位大舅哥收拾好行囊之後,乘坐火車,晃晃悠悠一路向西,不一日來到西海岸的加州。
下車後,託尼、亞瑟爾兄弟倆自告奮勇去買船票。孫元起安排好住處,便前往加大伯克利分校拜會馬丁教授,在他的實驗室,正好見到三年前到此師從馬丁教授繼續研究放射性衰變的周宗武。師徒相見,自是一番親熱不提。
因為美國教育部門承認經世大學的學歷,所以周宗武這三年來跟著馬丁教授一邊做研究,一邊攻讀碩士學位。眼下已經快到了答辯的時候,周宗武雖然在經世大學已經經歷過一次答辯,眼下還是有些誠惶誠恐,畢竟中外有別嘛。導師馬丁教授倒是信心滿滿:“揚克,周不愧是你的學生,他的論文非常棒,學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