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南北滿漢出力將士,各享其應得之優待,並不負戰時害敵之責任;同時組織臨時會議,恢復各省秩序。後來禁衛軍圍攻經世大學,孫百熙又督促他們在和談條件里加了一條:保證經世大學的絕對安全。如今經世大學亮出飛機,朝廷不敢輕舉妄動,學校安全已經得到保證。所以基本上還是原來的那幾項,沒有什麼太大變動。”
倪嗣沖卻道:“既然他們加了一條,那我們也要加一條!他們不是要求我們保證經世大學的絕對安全麼?行!不過我們也有條件,就是經世大學必須拆毀現有飛機,並保證以後也不得研製、生產此類威脅京畿安全的殺傷性武器裝備。為了確保此項規定長期有效執行,還得允許我們隨時對經世大學進行搜檢,學校方面不得阻撓搪塞。”
袁世凱點點頭:“這條可以加上!”轉而又問堂裡就坐的其他幕僚:“諸位對這幾項和議條件還有什麼異議?現在一併說出來,讓少川和他們慢慢商談!”
為什麼袁世凱這麼有底氣,一副吃定南方革命黨的模樣呢?
首先,就在於南方各省軍政府都督同床異夢,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盤。如果說是抵抗袁世凱的進攻,為了自己身家性命,大傢伙還能勉強齊心協力;但要說聯軍北伐,那就好比東漢末年十八路聯軍伐董卓一般,“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後自相戕”了。
其次,袁世凱兵力非常強橫。或許他不能兼併天下,但要抵禦革命軍北伐、與革命黨劃江而治還是綽綽有餘的。
第三,滿清政府還沒有覆滅。革命黨雖然以疾風暴雨的姿態迅速佔據全國半壁江山,但滿清政府在袁世凱羽翼的遮蔽下卻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而且清政府畢竟統治中國二三百年,只要一日不亡,在人們心中就依然還是中國的合法政府,很有可能東山再起死灰復燃。
袁世凱就利用革命黨既想鞏固手中權力又不想出軍北伐、既想早日覆滅滿清政府又不想自己動手的矛盾心態,擺出一副大清忠臣的模樣。雖然心裡早已拿到和談的主意,表面上卻口口聲聲堅持君主立憲制度,對外宣稱:“君主制度萬萬不可變更,本人世受國恩,不幸局勢如此,更當捐軀圖報,只有維持君憲到底,不知其它。”以此逼迫革命黨在和談上不斷退讓。
楊士琦沉吟道:“和議條件中有‘先推翻清政府者為大總統’一條,按照道理,大帥身處北方,麾下精兵環匝京師,先推翻清政府者必是大帥,以後全國實現共和政體,大總統一職也非大帥莫屬。但如今孫文卻在上海各省都督府代表聯合會,籌備成立中華民國臨時中央政府。眼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在即,而清政府又沒有推翻,大總統一職很有可能花落他家。以後大帥再推翻清政府,豈不是一國兩總統?”
張一麐道:“依照杏翁的意思,革命黨是假借和談的名義牽制大帥,故意拖延時間,意圖聯軍北伐?”
楊士琦搖搖頭:“仲仁誤會了楊某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南方革命黨派系眾多,各自為政,跟我們和談的很可能只代表一部分人的主張。現在孫文突然回國,立馬著手成立中華民國臨時中央政府,很有可能是受另外一部分人的鼓動,意圖率先組閣,爭取名分大義。一旦他確立名分,並籠絡到足夠多的革命黨,我們大帥就被動了!”
袁世凱眉頭緊鎖,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趙秉鈞建議道:“大帥,可命唐少川在明天和談時質問伍廷芳,他們一方面在和談條件中稱‘先推翻清政府者為大總統’,另一方面心急火燎地成立中華民國臨時中央政府,究竟是什麼意思?”
阮忠樞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依我看,那群革命黨就是記吃不記打,得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才行!第三鎮盧永祥部和第六鎮李純部不是分別攻陷了娘子關和平型關麼?不如讓他們合兵攻打太原,早日拿下山西,用閻錫山的腦袋給南方各省都督提個醒,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霹靂手段!”
眾人計議未定,忽然一名侍衛氣喘吁吁闖進正堂,慌里慌張遞上一封信函:“老爺,外間有緊急情況,小的特來稟告!”
袁世凱趕緊開啟信函抽出信紙,看完情報頓時臉色大變。趙秉鈞趕緊問道:“大帥,發生了什麼事?”
袁世凱哆哆嗦嗦端起參湯喝了一口,才勉強鎮定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道:“禁衛軍第二協協統姚寶來聽說攝政王把圍攻經世大學的罪名扣到他頭上,並要嚴加懲辦,一怒之下帶著第四標人馬降了張輝瓚!”。。)
二七五、雄雞一唱天下白(二十)
正堂內一片死寂。
良久,段祺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