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上下嘖有煩言。協統趙大人聽說後大發雷霆,此次路過西安,想和長制臺、錢撫臺、文將軍商議一下,是否需要撤走該軍,以平民憤?”
長庚聽了第一條還滿臉得色:瞧瞧,你們不也有求著我的時候!再聽說趙景行要撤軍,立馬繃不住了:“別,千萬別!蔣將軍所轄第3營軍紀極好,乃是文明之師、威武之師。全城上下賴以為柱石。所謂‘軍紀不振’‘嘖有煩言’,那是蔣將軍所部拱衛西安,使得宵小束手,革命黨心中忌憚才故意造出的謠言。煩請徐將軍轉告你們的趙協統。萬不可中匪人的奸計!”
錢能訓也是一臉土色,在邊上趕緊幫腔道:“制臺大人所言極是,蔣將軍所部軍容嚴整、軍紀嚴明,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簞食壺漿,熱烈歡迎。我等方才還在商議如何勞軍呢,怎麼會說他們‘軍紀不整。時有擾民之舉,致使西安上下嘖有煩言’呢?謠言,一定是謠言!”
徐樹錚似乎半信半疑:“真的是這樣?要不我們派一個營蘀換他們?”
“不用,不用!我等與蔣將軍一見如故,不必再勞煩你們趙協統費心了!”長庚連忙說。心裡卻道:好不容易才把蔣作賓餵了半飽,你再派個大肚漢來,豈不是要把西安城颳得天高三尺?
“真不用?”徐樹錚仍有些疑惑。
“真不用!”長庚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徐樹錚也沒有再堅持,換了個話題:“至於我軍派兩隊士兵入城採買軍需的事……”
“沒問題。我這就給你們寫個手令!”長庚滿口答應。
徐樹錚討得手令之後,便匆忙告辭。
見徐樹錚神色匆忙,西安將軍文瑞心裡開始有些不踏實:“制臺大人。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有詐?”長庚把條陳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陸軍暫編第四十四混成協的關防不似作偽啊!”
文瑞道:“不是關防的問題。下官的意思是,採買軍需,要不了兩個隊人馬吧?這些新軍會不會趁機作亂?”…;
錢能訓捋著鬍鬚說:“他們要想作亂,讓蔣作賓守住城門,後續部隊直接開進城不就行了?何必來討制臺大人的手令呢?”
長庚也道:“幹臣兄說的不錯。即便蔣作賓單獨來攻衙署,我等也只能束手待斃,他們何必再派兩隊人馬入城?此去四川山水迢迢,他們需要多買些軍需,所以多派些人手也在情理之中。”
見長庚、錢能訓都表示反對。而且倆人說的也都在理,文瑞便沒有再堅持。
話說此時在西安城門以東十五里的地方,已經成為軍人的海洋。一千多名軍人按照各自番號排成整齊的方陣,在隊官、棚官的指揮下,緊張地整理彈藥槍械,做好戰前準備。在最外圍持槍警戒的。是蔣作賓所轄第87標第3營一部,不時對天空放幾排槍,造出演習打靶的聲勢來。見徐樹錚打馬飛奔而來,早有人報到指揮部裡。
指揮部裡,蔣作賓正在向趙景行、程潛、何應欽等人介紹西安的駐防情況,這可是他一個星期以來宵衣旰食實地考察的結果。陳儀趴在桌子上,根據他的描述在地圖上做出一個個標記。
薛仰嶽推開指揮部房門:“報告,徐將軍回來了!”
眾人神情一肅,都直起身望向門外。此時徐樹錚昂昂然走進屋,脫掉手套才悠悠說道:“小弟幸不辱使命,已經取得長庚手令,部隊隨時可以入城。另外,回營途中,我已從蔣兄駐地舀到了太原方面的密電,‘蓮子價格不變’。”
根據先前約定的暗號,“蓮子價格不變”表示太原方面一切順利,可以按原計劃進行。
屋裡頓時爆發出一陣壓抑的歡呼。
趙景行也是歡喜不盡,但他並沒有失態,見諸位袍澤漸漸平息下來,才掏出懷錶看了一眼:“既然如此,我們就準備執行計劃吧!別落在閻百川他們後面。”
“是!”眾人齊聲答道。
趙景行站起身:“現在是11月5日下午1點28分,請大家對一下表,所有命令以此時間為準。
“命令:蔣作賓率第87標第3營在兩點十分以前返回西安城,佔據東城門,確保後續部隊入城,然後分兵控制住附近的軍裝局、東北方向的滿城。除經協部批准,任何人不得私自領用軍裝局槍械,無理取鬧者可直接擊斃。
“何應欽率步兵第88標第1營以採買軍需為名,於兩點三十分進城。入城後全營分成兩隊,在三點三十分前攻佔西、北兩個方向城牆,隨後作出防禦態勢,禁止西關外第三十九混成協士兵、北校場陸軍中學堂學生隨意入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