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咱們卻是利好訊息。現在宋遁初魂歸泉壤、孫黃逃亡日本,國民黨在新中國黨壓迫下已經有分崩離析的跡象。強者想要糾結同黨自立門派。弱者想要待價而沽改換門庭。咱們現在只要以傾向於大帥的議員為基礎成立一個新黨派,再趁機鯨吞國民黨籍議員,未必不可與新中國黨在國會中一較高下!”
趙秉鈞心神不禁一蕩:若是成立的新黨派真能收攏大部分國民黨籍議員,確實有叫板新中國黨的資格,甚至把孫元起挑落馬下也未可知,到那時候內閣總理捨我其誰?想到此處,他急忙追問道:“燕孫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咱們在南征之時也與國民黨交惡。他們未必願意接受咱們的招徠。而且國民黨淪落之勢大家有目共睹,新中國黨等定然也會竭力拉攏。咱們未必能在爭奪中佔據優勢。”
梁士詒道:“國會議員奔走南北,四處呼號,所為何事?為的不過是名利二字麼?只要我們從這兩個字著手,何愁招徠不到國民黨議員!新中國黨對議員的待遇雖然優渥,不過卻戒律森嚴、規矩眾多,稍有觸犯輒加以懲戒,相信很多議員都難以忍受那些框框兒的約束,不會去自找沒趣。其他黨派倒是沒有那麼多規矩,可等閒又難以開出令議員們滿意的價碼。比來比去,只有咱們這裡才是上上之選!
“至於我們與國民黨交惡之事,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智庵兄大可不必在意。而且現在新中國黨提議驅逐部分國民黨籍議員,正是我們施展手段拉攏分化他們的最好時機。順從我們者寵以厚祿,不順從我們者驅逐出國會,甚至咱們可以把個別一貫與大帥強烈對抗的國民黨頭面人物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楊士琦撫掌讚道:“大帥,誠如燕孫所言,目前解決問題的最佳手段是組建政黨、招徠議員、掌控國會。此舉好比是引綱張網、挈領頓裘,只要咱們牢牢掌控住國會,則總統選舉、憲法制訂等問題都可迎刃而解,乃至罷黜孫百熙、重組內閣都不在話下。”
袁世凱頗為滿意地點點頭:“燕孫此計甚妙,堂堂正正而又不失權變,審時度勢而又高屋建瓴!只是孫百熙步步緊逼,我們現在著手操辦組建政黨,未免有些太遲了吧?”
梁士詒恭聲答道:“大帥,眼下國民黨尚未土崩瓦解,現在組建政黨可謂正當其時!其實早在數月之前,潛社社長司徒穎、集益社社長朱兆莘、議員同志會會長李慶芳等人因同鄉關係找到梁某,希望由梁某出面組建政黨共同對抗國民黨和新中國黨。當時在下因為身任大總統府秘書長之職,所以婉言謝絕。如果大帥同意,在下可以出面聯絡他們共同組黨。有他們做基礎,絕對可以事半功倍!”
聽到梁士詒要求出面組黨,趙秉鈞心底突然泛起了濃濃的危機感,急忙插話道:“大帥,既然要組黨,憑咱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平地起高樓,何必要依傍他人?而且燕孫賢弟身任大總統府秘書長要職,公務繁忙,日理萬機,若是稍有不逮最後做成了夾生飯,耽誤了大帥的大事,豈不成了俗語中的‘貪小便宜吃大虧’?那時候再加以矯正,可就是事倍功半了!”
梁士詒沒有辯解,只是笑吟吟地對趙秉鈞微微躬身,然後恭謹地等待袁世凱的裁決。
袁世凱擺了擺手:“智庵所言雖然在理,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精雕細琢,只好事急從權,所以組黨之事就由燕孫聯絡潛社、集益社等社團吧,畢竟他對情況更熟悉一些!等組黨之後,儘快與國民黨籍議員展開接觸,總統府這邊的事情可以稍微放放,爭取早日取得成效。”
“是!”趙秉鈞和梁士詒齊聲答道。趙秉鈞看上去神色不動,只是在低頭的瞬間眼睛裡露出幾分狠戾怨懟之色,再抬起頭時已經恢復如初,看不出半點異常。
袁世凱又問道:“燕孫,組黨聚眾可不是件易事,尤其是那些議員,看上去一個個清純如水,其實暗地下卻汙濁如泥,可都不是好相與的。你這番出面組黨可有什麼要求?不妨現在就提出來。”
梁士詒起身答道:“確實如大帥所言,國會議員一個個都心比天高,將來提出的非分要求必然不少,到時候少不了要麻煩大帥,但眼下最關鍵的還是經費問題。既然大帥垂問,在下就斗膽懇請由大總統府暫撥60萬元作為組黨基金。”
60萬元!還是暫撥!
眾人不禁都倒吸一口涼氣,袁克定更是忍不住大聲嚷嚷道:“60萬元?怎麼這麼多?這些錢都夠裝備一個整編師了!那些議員難道想靠著敲詐咱們發家致富?”
袁世凱怒喝道:“放肆,誰讓你說話的?燕孫秘書長既然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