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偷懶油滑的下人,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嚇得收了這份心才行。”
平王揚著眉梢,看著李青,笑著問道:
“若還是嚇不退呢?”
“若還是嚇不退,我就帶著她去袁家提親去。”
李青輕飄飄的說道,平王怔了怔,擰著眉頭仔細的想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點了點頭說道:
“若真是這樣,倒也不算壞事,若是上嶺草原上的姑娘,都這樣願意嫁到咱們平陽府來,只有好處。”
李青撇了平王一眼,沒有說話,只專心磨好了墨,又換了杯茶水過來,曲膝微笑著告退出去了。
李青出了門,沿著抄手遊廊往前院走去,琉璃取了件薄披風,和竹枝急忙跟了上去,北地的夏天,夜晚依然有些寒意襲人,琉璃急走了兩步,把披風給李青披在身上,李青停下腳步,微笑著低聲說道:
“我就到前面花廳,不走遠的。”
“那也不行,鄭嬤嬤囑咐過不知道多少回:太陽一落山,夫人再出來就一定得穿件披風,夫人身子弱,受了涼可不是小事。”
琉璃慎重的說著,兩隻手利落的繫好了帶子,李青笑著看著她理好了披風,才轉過身,慢慢往前走去。
琉璃回身接過小丫頭手裡提著的琉璃盞,一隻手提著燈盞,一隻手輕輕扶著李青,沿著遊廊往前走去,李青走了幾步,低聲吩咐道:
“你叫個小丫頭,去請鄭嬤嬤過來,我有點事。”
琉璃點了點頭,轉身招手叫了個小丫頭過來吩咐道:
“你去請鄭姑姑過來,就說夫人有事找她。”
小丫頭曲膝應了,轉身快步出去了。
琉璃扶著李青進了花廳,竹枝捧了杯熱茶過來,李青笑著吩咐道:
“你先去歇著吧,有琉璃侍候著就行了。”
竹枝曲膝答應著,告了退出去了,李青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幾口茶,轉頭看著琉璃低聲問道:
“今天中午的事,你和鄭嬤嬤說過了沒有?”
琉璃點了點頭,李青微微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不大會兒,小丫頭在門口稟報了,鄭嬤嬤掀簾進來,琉璃曲膝行著禮,李青站起來,上前兩步拉著鄭嬤嬤重又回到榻上坐下,低低的說道:
“嬤嬤,你都知道了,芳菲來平陽府了,就住在厚德居桃李院裡。”
鄭嬤嬤點了點頭,
“琉璃和我說了,九小姐和姑爺說是看起來也很恩愛,夫人怎麼心事重重的?”
李青怔了半晌,才低低的嘆了口氣,
“嬤嬤,一有點什麼事,我總是想得太多,聽爺說,這個吳未俊,十四歲就少年得志成了名,然後一直在外遊歷了七年,回到娶了芳菲,就接手了吳家的對外事務,現在,也是吳家舉足輕重的人物。”
鄭嬤嬤和琉璃仔細的聽著,李青頓了頓,垂著眼簾,半晌才接著說道:
“也不知道這個吳未俊是不是每次出門都帶著芳菲,若是,倒也罷了,若不是,為什麼單單來平陽府要帶著芳菲過來?還有,今天下午,他們還去了無著庵。”
鄭嬤嬤眉頭皺了起來,往李青身邊挪了挪,低低的說道:
“夫人的意思我還是不大明白,河北吳家,我也聽說過,也是詩禮傳家、鐘鳴鼎食的百年大族,要說姑爺每次出門都帶著九小姐,這不大行得通,就算姑爺肯,家裡也說不過去,若要帶出來,必得有極好的理由才行。”
李青臉色陰沉了下來,轉頭看著鄭嬤嬤,
“那這次芳菲來平陽府,嬤嬤想想,得什麼理由才好帶她出來的?”
鄭嬤嬤怔了怔,又笑了起來,
“夫人這話問得,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哪裡知道人家是個什麼理由的?象爺帶你出去,要是讓外人猜這個緣由,可到哪裡猜去?”
李青沒有笑,只低著頭,半晌才聲音低落的說道:
“我就怕,這個吳未俊帶芳菲出來,也和爺帶我出去一樣,是為公,不是因情。”
李青說到最後,聲音低的幾不可聞,琉璃怔了怔,臉上微微有些變色,鄭嬤嬤擰眉看著李青,疑惑的問道:
“帶九小姐到平陽府,能有什麼用處的?”
“嬤嬤,若是吳家知道夫人和九小姐有什麼過往呢?”
琉璃低聲提醒道,鄭嬤嬤怔了半晌,臉色也變了,
“那吳家想幹什麼?是衝夫人來的?還是有別的什麼想頭的?”
“嬤嬤先別急,你也知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