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彎了一彎腿腳,行了一個禮道:“雲老夫人安好,我同雲老夫人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不曾見過,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兩個多月也不知道是隔了多少個秋,只怕人這一輩子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秋日,這想來即便是生分了,也是合理的。”
周氏聽到雲姝並沒有叫她一聲外祖母而是叫著她雲老夫人的時候,這心裡面就已經有了一咯噔,她最怕的就是雲姝還記著那些個事情,所以剛剛她那話裡面也有了幾分討好的意思,若是她還顧念著以往的情分自然是會同她好好說話的,但聽著雲姝剛剛這話說的這不僅僅是沒有帶著過往的情分,甚至這之前的祖孫之情也是半點都不記懷在心的。
而且這話裡頭更是嘲諷著他們的情感原本就沒有她之前所說的那樣的深厚,當下是讓周氏熱戀貼了一張冷屁股。
周氏那臉色青紫青紫的,難看的很,即便是僵著一張臉,可一想到雲姝那幾個賺錢的鋪子,周氏還是笑著開口,只是配著那難看至極的面色倒有幾分可怖。
“姝丫頭這是說的什麼生分的話,當初祖母最是疼愛的就是你這孩子了,你那些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一個都是比不上的,祖母日日都想著你,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也一直都在勸著你父親……”
“父親?我父親是柳博益,近來我怎麼就沒有聽父親說見過雲老夫人?”雲姝打斷周氏的話,朝著她道。
周氏聽到雲姝說自己的父親是柳博益的時候,她這眉頭又是一皺,聲音瞬間拔高了一些道:“那柳博益怎麼可能會是你父親呢,你身上流著的是我們雲家的血脈,他算是哪門子的父親,你的父親是靖遠侯,你剛剛那些個話可莫要在人前說,旁人聽了不是要笑話你就是要笑話我們雲家的,你一個也可算是上過學堂念過姝書識過字的丫頭怎麼可以隨便亂認父親,這旁人可是要笑話你認賊作父的!”
雲姝的面色微微一凜,她冷冷地道:“雲老夫人怕是忘記了,當初我已經同雲侯爺在家廟之中三擊掌也發下了誓言,從此之後死生都不同雲家相干。我母親嫁到了柳家,我是上了柳家的家譜的女兒,我叫柳博益一聲父親不管是在情理上還是在道理上都是沒有錯的,這認賊作父四個字,我們是斷斷擔不起的,再說了,我父親哪裡是個賊,即便我父親是個賊,也好過那些個娼門之夫要好!”
雲姝也懶得同周氏再計較個什麼,想來這周氏巴巴地上前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情,她也沒有打算再同雲家有任何的牽扯,再加上週氏剛剛那一番話也實在是讓她覺得不爽,當下也沒有和周氏再說話的念頭,她道:“雲老夫人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就恕我柳雲姝事忙不能多陪了。”
周氏哪裡是能夠讓雲姝這麼容易就走脫了的,她這好不容易才遇上了雲姝,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讓她走這顯然是不能夠讓周氏覺得滿意的,她道:“姝丫頭,你這脾性可是要好好改上一改,祖母我近日好不容易才勸服了你父親同意再讓你回到雲家,這雲家的嫡女之位還是你的,但你這般的性子下來,只怕旁人也是要恥笑我們雲家沒得什麼管教了。你這回了雲家之後且好好地在我身邊學著那些個女紅,到時候我定是會給你安排一門好親事的,至於這店鋪什麼的,你一個女孩子也不適合拋頭露面,還是讓你父親接手了就是。”
雲姝聽到周氏這般說的時候,終於是明白了周氏和雲家這打得是個什麼主意了,原來就是看中了她手上的鋪子,想要佔為己有,這想要讓她回到雲家是假,要她手上的鋪子才是真的。
她這冷冷一笑道:“雲老夫人這是在求我還是你雲侯爺在求我?這求人就應當是有求人的樣子,現在可不是我要回到雲家,而是你們想要我回到雲家,既是要求,我也不要求你們三跪九叩,但至少也得親自到我面前斟茶倒水認錯,我再好好地考慮考慮。這如今這般對著我說,是把我當做什麼了?由著你們想不要就不要想要就要的?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就已經將眼睛放到了我的鋪子上,靖遠侯府上就是這樣做事的?就是這樣打算佔盡了好處和便宜的?”
周氏面色一青,想要說什麼卻是插不進雲姝的話裡頭,雲姝看著周氏,她字字鏗鏘地道:“即便是你叫雲侯爺親自來斟茶倒水認錯,我告訴你們,我這輩子也不會打算回到雲家,至於旁的事情,你們就死了這條心思,這鋪子我寧願交給別人也不願意便宜了雲家半分!”
“那感情好!”只聽到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漸漸圍觀起來的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穿著月牙白錦服的人一臉笑意地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道,“雲老夫人也聽到了柳小姐的話了,不妨讓雲侯爺親自前來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