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弘被自己母親這般一說,他也沒得什麼話說,可要是知道這丫頭會有這樣的一天,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上朱碧琴,即便是看上了朱碧琴也頂多就是娶回來當一個平妻或是貴妾,自是不會去動了萬淑惠的地位的。
母子兩人再要說什麼,卻是聽到院門口有丫鬟清清脆脆地來了一聲通傳道:“老夫人,朱姨娘身邊的顧媽媽求見。”
周氏微微蹙眉,想著那朱碧琴不是一早來報說是要生了,如今這顧媽媽來作甚?心中雖是不怎麼想見顧媽媽,也還是要為自己作為如今雲家當家的老夫人的顏面做個周全的,即便再看不順眼那朱碧琴,如今那朱家夫人倒是心疼自己女兒的,沒事沒少給自己女兒添補東西,而那朱碧琴倒也還算是個會做人的,這進門到如今這好幾個月來也送了不少的東西來。
“讓她進來吧。”周氏坐正了身體,朝著門口道了一聲。
外頭應了一聲是,要不得多久,顧媽媽就已經衝了進來,她的髻有幾分的凌亂,身上的衣衫也有幾分亂,甚至還沾上了鮮血成了一片暗褐色,而那手上更是,鮮血都已經凝固了,周氏看到顧媽媽那樣子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爽了,雖說她是知道朱碧琴在生產,這個婆子必定會在產房幫忙,但這般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算個什麼意思,是在指責著她們雲家沒有幫忙不成?
周氏這眉頭一皺,身邊伺候著的老媽媽就已經明白不爽利了,道:“顧媽媽,你也可算是個老人了,如今在雲家裡頭呆了也好幾個月了怎生還是連點規矩也學不會,到了老祖宗面前還這般的姿態?半點禮儀都是不會的!”
顧媽媽心中也有幾分氣惱,想著自己小姐如今正在“生”你們雲家的子嗣,你們母子二人不去看看也就算了,還竟是坐在這裡閒話家常,還覺得自己這般過來失了禮儀。
“老夫人恕罪,老奴原本也不願這般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失了禮儀,只是我家小姐難產了。”顧媽媽緊張地道。
周氏聽到顧媽媽這麼說的時候,她也沒什麼緊張的,反而是十分輕巧地道了一句:“什麼難產,這頭胎自是比較難一點,我當年生弘兒的時候還是疼了一天一夜這才生了出來的,想朱姨娘這才多久,這三個時辰都還沒到吧,沒生出來也可算是正常。莫要自己嚇唬自己,動不動就覺得是難產什麼的。”
顧媽媽心中冷,周氏這老孃們這半年多了小姐可是沒少送了東西過去,結果在這種時候不過就是這樣輕輕巧巧地來了一句,即便裝樣子說是要尋一個大夫又或者是旁的什麼來那都不說的,這樣薄涼的人家,也是小姐當初認人不清,還以為雲侯爺是個知冷知熱的能夠給她一世榮華的人這才將自己給交付了出去,如今這才看清楚這一家人都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顧媽媽以頭搶地,朝著周氏磕了三個頭道:“老夫人,老奴也是希望著我家小姐的況不至於是這般的壞,可那產婆都已經這般說了,老奴如今來也是想求老夫人一個恩典。原本我家小姐是想請了另外的兩個產婆來的,只是柳家的搶了先,這才請了如今在府上的產婆。老奴見小姐遲遲生不下來,著人去柳家哪兒打探了一番,知道柳家的夫人已經生產好了,兩名產婆也已經出了府來,便自作主張讓人去將那兩名產婆請了來,特意地來告之老夫人一聲,這事是老奴自作主張了一些,等到小姐生產完了之後只當來領罰。”
這府上如今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周氏管著,即便是請了產婆這件事也是要知會周氏一聲的,所以顧媽媽這才匆匆忙忙地來了,一來是要讓周氏覺得自家小姐如今冒著危險在給雲家生了孩子,二來到時候這兩產婆出現在雲家的時候也不至於是惹人太過驚訝。
周氏聽到顧媽媽這般說,雖還是有幾分不爽利,從顧媽媽那話裡有話聽著有些在指著她們雲家對於朱碧琴是有些冷漠了,這等事要一個老媽子來張羅著。
這老婆子倒是個會來事的!
周氏從鼻孔之中哼出一聲來,她道:“雖說你的確是自作主張了一些忘記了自己奴婢的本分,但念在你一心向主的份上,我也就不同你計較什麼了。至於這處罰也便算了,免得到時候要傳出我們雲家苛待一個姨娘,生產的時候都不請足了產婆,這萬一要是賴到我們雲家的頭上,那可真真要冤死我們不可了。”
雲弘也不怎麼關注朱碧琴的事,反而倒是對剛剛顧媽媽剛剛雖說的柳家夫人已經生產好的事,這柳家夫人指的是誰,而那所生的孩子又是誰的,那孩子又是誰的,雲弘當然是清楚無比,萬淑惠這人一貫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當初被自己休棄的時候檢測出了身孕這事,而她嫁入柳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