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她至少還是知道自己所要嫁的人是誰,可雲姝現在卻是連誰都不清楚的,到時候若是成為儲君之位的不是她所喜歡的人,她這往後……
這般一想之後,蔡妙萍對於雲姝原本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羨慕也就完全蕩然無存了,到底這也是不好受的一件事情不是?!
雲姝見蔡妙萍看她,那眼神之中還帶了幾分同情幾分噓籲的模樣,也覺得自己被她這種視線看的有幾分發毛,她道:“你在看什麼呢?”、
蔡妙萍也不瞞著雲姝,她們姐妹之間也沒什麼秘密,往後她也還得依靠著雲姝幫襯上自己一把也未必,便說:“我在想,你這般驕傲的人,往後要是面對三宮六院會是如何?你可承受的住?”
她這現在還沒進後宮呢,倒是先幫著她擔憂起這件事情來了,相比較她自己的婚事,就她的連銀子都不知道是在哪裡的事情也值得她在這裡為自己這般的苦惱了,雲姝啞然失笑,倒也覺得沒有白白同蔡妙萍交好一番。
“這事還早的很,如今擔心這個作甚,等到往後的時候是再說就是了。”雲姝漫不經心道,看著窗外敲鑼打鼓而過的花轎。
“怎的不擔憂呢,且想想我這往後能仰仗著給我出頭的也就只有你也未必呢。你這般不擔憂,這是心中早已有了幾分打算呢還是當真是真的什麼都不在意的?”
聽著蔡妙萍這話,雲姝單手撐著下巴,一手攪動著自己面前的杯子裡頭的漂浮在上面的花瓣,道:“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又不是隻有相夫教子一條路可以走的,即便是身為女子也能夠做很多的事情,問題就在於你想不想這麼去做,你願不願意這麼去做罷了。再者,一個女人的身份地位又不是隻能處處仰仗著丈夫來體現,女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愛,若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話,那麼誰又會來愛惜你呢?感情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一個對等,他若尊你敬你愛你,你自也會尊他敬他愛他,但倘若他不是,你即便是做再多也不過就是枉然,你為他要死要活的,他若是心中有你那定是會心疼,若是心中無你,那又何必徒然浪費呢。”
蔡妙萍心中微動,雲姝也是難得同她說這種話,她也是將雲姝的話記得清楚,雖說她的年紀比她小了一些,但在看事情上卻是遠比自己通透的多。
“我這人也不隱忍,若真是到了那種地步也不過就是君若無情我便休罷了,何必在哪兒兩兩相看厭,倒不如落個彼此都痛快。”雲姝道,要她一輩子都委委屈屈地做人,她是半點也做不到的,她這人天生就是學不會委屈自己,再者世道已是對女子不公,那她又何必自己為難自己。
蔡妙萍冷抽了一口氣,這種話果真也就只有雲姝這人才能夠說得出口罷了,她剛剛還勸著自己不好亂說話,這轉頭自己就已經開始說起了這種話來真的是半點也不怕自己這話被旁人聽去到時候落得一個無視道德禮教的話來,可轉念一想這也是因為雲姝是將她視為好友方才在自己的面前說了這種話也是出自於信賴自己,要是換做旁人也實在是不見得會說出這種話來,這般一想之後,蔡妙萍對雲姝也更親近了一些。
她笑道:“就你的本事,也便是我在這裡瞎想想罷了,你還讓我莫要多言,可你現在這話,這說的也不怕給旁人給聽見了。”這話說出口之後,蔡妙萍也就不同雲姝說這個頗有幾分沉重的話了,轉而是開始說起旁的事情來了,兩人這說說笑笑的,倒也是將這浮生半日給打發了。
待到秀麗公主入了寧王府的門,熱鬧過的雍都又回覆到了像是最初的時候那樣,城中的百姓也回到了該幹嘛幹嘛的地步,生活也原本就是這樣平淡且尋常地過著,直到這半個月之後,戶部侍郎英逵一本奏摺,當著眾人的面痛書招商局幾大罪狀,更是怒指謝淮隱勾結商賈,導致大慶勞作的佃農日漸減少,視為動搖國祚,應當取締招商局,這一動作無疑是一道驚雷在朝堂之上炸響,也給原本已算是將事務展開的十分如火如荼的招商局捅到了人前。
當日上了早朝的是謝瑾嫿,面對這樣的彈劾的奏摺那一張臉也可算是青黑無比,當場表示這件事情需要同元熙帝商議,也令而今統帥著招商局的謝淮隱於翌日上朝做出辯解,這事方才算是壓了一半下去,但誰都曉得,若是謝淮隱這解釋的不好,而戶部的人咬住不放的話,只怕這才存在不久的招商局就要頃刻之間灰飛煙滅了不可。
謝淮隱聽到這一道旨意的時候,他的面色也可算是難看的很,他這還沒怎麼動作呢,這刀子就已經開始朝著他亮起了,到時候要是他有什麼動作下來,只怕到時候這刀子就要捅到他的面前來了。
這下手可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