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看了萬淑慧良久也沒見萬淑慧說點什麼,心中不免地有些鬱結,正想著要提醒一下的時候,雲姝倒是甜甜地開了口道:“外祖母,今日我同母親來還有些個事情要同您和舅舅說呢,勞沈媽媽去將舅舅請來可好?”
苗氏聽到雲姝說是有事要說,這倒是讓她多少有點困惑,這之前自己拿兒子同媳婦鬧的有些難堪,所以這些日子以來苗氏也就最初雲姝她們剛搬去那租賃的宅子的時候才去看了一回,給塞了十兩銀子,之後也便是沒有再去了。而萬淑慧同雲姝也是搬出去之後第一次回來,這一回來之後就要同見人,這是?!
苗氏略有幾分緊張地道:“是不是你那混賬舅舅又做了什麼事情來了?”
她直覺反應就是那兩個不省心的東西又去鬧了,上一次去鬧了之後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兩人回來吵翻了天,胡氏那一張臉黑了許久,更是鬧騰的府裡頭沒個安寧日子,但苗氏到底還是看中著萬守義的,這府上也便是隻有這麼一個掙錢的,這往後還是要靠了他給披麻戴孝送終的。
想了一想之後又朝著雲姝和萬淑慧道:“他雖說是混賬了一點,但到底也是親人也還是一個男人要在外頭行走,有些事你們也別太較真了去,這往後我也會盯著不叫他們再去惹了你們就是了。”
雲姝也知道苗氏的無奈之舉,她這外祖母能夠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十分不容易了,也已經算是儘量靠了一個公道,但到底心裡面還是在意這唯一的兒子的。
雲姝笑道:“外祖母多心了,舅舅是怎麼樣性子的人我和母親那裡還不瞭解,今日來是真的有事要尋了舅舅的,保證不是什麼壞事,而是一件喜事,請了來就是了。”
苗氏聽到雲姝這麼說,她的心底裡頭也沒有多寬心,雲姝剛剛那話聽著的確是個十分識大體的,但事實上這細細一品之後卻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似褒實貶的意思,她也沒有多作計較,朝著沈媽媽看了一眼。
沈媽媽得了意,急忙出去之後打發了院子裡頭的一個粗使丫頭去將話傳了一傳,又回了屋裡頭伺候了。
粗使丫頭很快就回來了,在家之中的萬守義來了,同行的還有胡氏。
萬守義在看到萬淑慧和雲姝的時候神情多少還是有幾分的不自然,倒是那胡氏,一想到自己的好事全給雲姝這丫頭壞了之後心中更是一見面就恨得厲害,似乎覺得自己當初被萬受義打的那半張臉依舊在火辣辣地疼著,當下就酸溜溜地道:“喲,小姑子和外甥女來看了,我這當舅媽的還以為你們這輩子都沒臉進了門來呢!”
“老大家的,胡說什麼呢!”苗氏看了胡氏一眼,斥了一聲道,示意胡氏不要在這個時候撒潑。
“老夫人,我這裡哪裡胡說了,這一個說好聽了是同人和離了,仔細地說了去還不是被男人不要了的,這剩下一個那可就更厲害了,被未婚夫給退了親,還帶了一堆人去把人給趕了,拆了房子。那般大手大腳的,只怕如今不是手上沒了銀子來要銀子,要不就是想搬回來了吧?”胡氏十分風涼地道,她是一貫不將老夫人放在眼中的,如今這府上也是她當家,銀錢過的都是她的手,就算老夫人手上有些閒錢那也是不多的,她自是不放在眼內的。
胡氏看向苗氏道,“老夫人,今兒我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這要銀子家裡面可是沒有的。守義不過就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要不是家裡面多少還有點底哪裡經得住一家子的吃喝。這要搬回來的話,我是更加不能同意了的,遠哥兒已經十七了,也是到了說親的時候,這家裡面若是有這樣的一個姑母和表妹,人家一探聽,咱們遠哥兒的事兒還能有戲的?再說了,當初小姑若是在家中安靜地待著這也就算了,出去之後鬧騰了那般的大事之後又要回來,這我可是短短不能忍的,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求一個公道不能讓人這般欺負了去!”
苗氏聽著胡氏所說的這一番話,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黑,胡氏說了這麼一堆其實說白了也就一句話,要錢沒有要進門不準。可這些話從側面婉轉地說也就罷了,偏偏是這樣含槍帶棍連諷帶刺的說出來,萬淑慧再怎麼樣也是苗氏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她這心裡頭哪裡是能夠舒坦的。
萬淑慧的面色之中也有幾分難堪,但她抿著唇一句話不說,章媽媽也覺得憤慨的很,但還是牢記了雲姝所說的那些個話半句也不插嘴,心裡頭卻是將這狗眼看人低的胡氏罵了個徹底,想她們家的姝兒小姐,那可是要田有田要地又地要鋪子有鋪子要酒樓有酒樓的人,哪裡會來同你胡氏要錢,咱們這些當奴婢的都能沾了好處要了田地,這天底下也便是隻有你這種沒點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