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宮閣,她到底還是富貴小姐,平日就算再鍛鍊,也從沒幹過重活,這會子已然累出了滿頭的汗來,腳步也沉重起來。
好在眼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宮殿,那婆婆指著道:“老婆子就是前頭青築宮的嬤嬤,小姐將老婆子放在這裡就好了,老婆子歇上一歇再走兩步,叫裡頭的宮女出來接我就好。”
瓔珞自然不會堅持,將那老婆婆放在路邊,瞧著她扶了假山石站穩,這才道:“如此也好,嬤嬤趕緊回去尋大夫看看腿吧,我也趕著出宮去了。”
她言罷接過老婆婆遞過來的斗篷,隨意往身上一披,腳步匆匆地便離開了,身影轉眼便消失在了眼前。
瓔珞剛離開,不遠處水嬤嬤便快步跑了過來,抖開雪貂大鶴氅披在老婆婆身上,又將手爐遞給她,搖頭道:“太后也真是,不過是給世子爺選側妃罷了,說好的看兩眼問上兩句話也便罷了,怎麼太后還裝上受傷了,耽擱這麼些時候,這若是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這老婆婆自然就是之前想暗中相看瓔珞的太后了,她本來也沒想著和瓔珞長時間接觸,便如同水嬤嬤說的,瓔珞的出身太不好,做個側妃都是勉強的。一個側妃,實在也不需要太后親自相看,還這麼費盡周折裝起了受傷來。
可因為秦嚴遲遲不近女色,如今好容易似是開了竅,太后便對瓔珞格外看中,又不想在事情沒定下來前張揚出去,故此才穿著樸素了些暗中相看的瓔珞,而不是將她直接帶到慈雲宮去。
她本來也是打算看兩眼,大抵知道是個什麼樣兒的,心中有個底兒也就罷了,不想聽到瓔珞和葉宇軒那一番話,卻覺這姑娘果然有些不同,心思一起,便裝起了扭傷來。
此刻被水嬤嬤唸叨,太后也覺今日行事失了身份,不過呵呵一笑,由著水嬤嬤又唸叨了兩句。
回到慈雲宮中,水嬤嬤奉上了滾燙的杏仁茶,太后用了一盞,暖了暖身體這才舒了一口氣。
水嬤嬤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太后和那姑娘相處了那麼久,看來是心中滿意的很啊。想必這姑娘不錯,老奴就說咱們世子爺的眼光,自然是錯不了的。這姑娘背了太后那麼遠,可見是個心底良善的。”
太后也笑了,抬手點了點水嬤嬤卻是道:“這孩子自然是個好的,可就是太好了。”
水嬤嬤不覺一愣,道:“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后搖頭嘆息,道:“這事兒只怕是阿嚴那傻小子剃頭擔子一頭熱,人家姑娘根本就沒想往王府中進!且那姑娘是個心氣兒高,主意正的,根本沒給人做妾的意思。”
水嬤嬤又是一愣,不覺蹙了眉頭。
那姑娘不願意做妾,又對世子爺沒情,那世子爺這不是瞎惦記嗎。
人家姑娘不同意,便是太后,也不好以勢壓人,強迫於人啊。更何況,這感情一事最是複雜,可不是強硬地將兩人湊成堆兒便完了的,若然弄不好,不定又生出多少事兒來呢。
水嬤嬤一時倒也犯難了,道:“那這事兒可怎麼辦才好,世子爺難得碰上個喜歡的,難道就這麼算了?”
太后一嘆,道:“再讓哀家想想吧,等阿嚴回來了再看看,這臭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還不知道呢。”
說著太后竟是沉了臉,哼了一聲,道:“再說了,這小子什麼都不向哀家表露,有了中意的姑娘也不給哀家通個氣,這事兒若不是他姨母惦記著,透給了哀家,哀家到現在還不知道呢。哼,他都不說,哀家憑什麼給他張羅。且看看臭小子能憋到什麼時候,哀家才不急!”
水嬤嬤見太后這又和世子鬧起了小孩脾氣,不覺搖頭一笑,也不再多言。
瓔珞出了皇宮,定安侯府便打發了馬車來接她,皇宮裡頭宣人,從來都是管接不管送的,除非是特別得宮中主子們厚待的才會特意吩咐了宮人將人送回去。
故此瓔珞見妙哥站在馬車旁候著,也沒覺得意外,忙笑著過去,道:“腿要斷了,快扶你家姑娘上去。”
妙哥以前也是陪著太夫人進過宮的,自然知道其中的辛苦,忙攙扶著瓔珞進了馬車,車中早已有溫熱的茶水,妙哥倒給瓔珞,伺候她喝了兩盞茶,瓔珞的神情才鬆緩下來,伸了伸手臂道:“回去吧。”
妙哥得了吩咐,衝車壁敲了兩下,馬車滾動了起來,見瓔珞福身捶著腿,妙哥便跪坐在了旁邊,給瓔珞揉捏著痠疼的腿,道:“今兒回去姑娘好好泡個熱水澡便鬆快了。”
瓔珞點頭,心道如今果然是嬌氣了,走了這幾步路當真將人累的不行,以前徒步穿山越林也不是沒幹過,也難怪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