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環境,生死關頭,秦嚴自然心無旁騖,什麼都沒感受到。
可此刻,他的手臂甚至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那團柔軟溫熱了。這個女人簡直……
他掙,她卻抱地更緊,他明明可以用了力氣將她甩出去的,可竟半點氣力都使不上。
秦嚴盯著瓔珞,若非少女眼中的驚恐和懇求之色太真實,他都要懷疑她是在裝腔作勢了。可因為她是真的擔憂害怕,恨不能立刻和他撇清關係,他卻更加堵心堵肺的難受了。秦嚴覺得自己二十來年的情緒變化都沒有這一個日夜來的多。
兩人正僵持著,外頭卻驀然響起了兩聲狼蒼涼的叫聲,那叫聲就響起在山洞口,接著是一陣騷亂的驚叫聲。
“狼!有狼!”
“啊!狼啊,快跑!快跑!”
“是個狼窩,三姑娘不會在這裡的,快,快離開這兒。”
“有人受傷沒?”
……
一陣喧譁聲後,很快外頭的腳步聲,吵雜聲便遠去了,瓔珞眨了眨眼,有些傻眼。
她怎麼就忘記了,還有嘯月在呢,瓔珞覺得她大概真的誤會秦嚴了,這人這麼冷,人家怎麼可能算計她回去當小妾呢,長的妖豔也不能成為自戀的理由啊。
這絕對是病,她以後得改。
瓔珞垂著眼眸,一時雙頰微熱,恨不能消失在眼前,察覺到秦嚴依舊冰冷盯視過來的目光,瓔珞更是咬了咬舌尖,眼珠轉悠著東躲西藏,就是不敢再抬頭去瞧眼前男人。
秦嚴盯著一臉心虛的女人,鼻翼間發出一聲輕哼來方道:“能放開手了嗎?”
瓔珞這才驚覺過來,她這會兒還死死扒在秦嚴的身上,忙忙鬆開手退了兩步,衝秦嚴眨眼笑道:“你知道的,人要是一緊張,腦子就會不管事,我真沒懷疑您人格的意思……”
秦嚴卻挑唇冷笑,道:“便是緊張,姑娘也不該隨便佔人便宜吧。”
瓔珞:“……”
她有佔便宜嗎?抱個手臂就是佔便宜了?好吧,似乎有點那個嫌疑。
見秦嚴滿眼嫌棄地盯著她,瓔珞臉色一僵,本能地抬手拍了拍方才扒拉過的秦嚴的衣袖,復又被男人嘲諷勾起的唇角刺的訕訕收回手,諾諾地道:“誰讓你不和我說清楚,故意看我著急的,我會想岔也是情有可原吧,再說了,方才你明明迴避下就好了,如今可算好了,蘇府的人都走了,我失蹤的時間又要被延長,豈不是更糟糕了!”
瓔珞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兒的人,先還因為錯怪秦嚴哄了幾句,此刻男人冷硬的態度立馬叫她炸了毛,越說越是理直氣壯,肩也不垂了,眼也不盈了,背脊挺直,目光質問盯著秦嚴。
秦嚴冷笑,道:“蘇府的人還未曾走遠,蘇姑娘自可現在離去,追上便是。”
秦嚴這般說,瓔珞不知為何倒是猶豫了起來,見秦嚴說罷便邁步往洞外去,瓔珞忙跟了上去,卻非但未離開,反倒亦步亦趨地跟著秦嚴。
秦嚴走的很快,瓔珞跟的很辛苦,一時心裡怨恨個不停,覺得自己換了具身體,怎麼就有了自虐的傾向,早去追蘇府的人就完了,何必跟在這冷麵男人的身後,不僅要看人臉色,還因趕路磨地雙腳怕已起了水泡,渾身都疼,飢腸轆轆。
盯著前頭在山石間行走如飛,如履平地的男人背影,瓔珞恨恨地嘟囔不停。
小氣,喜怒無常,粗魯……
瓔珞的抱怨是在過午時徹底消失的,就在她走了一上午的路,雙腿灌了鉛般,又被餓地頭暈眼花,陽光曬的昏頭轉向要支援不住時,竟然就繞出了山谷,且在不遠處的山道上瞧見了一隊停在山坳中休息的車隊。
這車隊眼瞧著和蘇府的車隊差不了太多,七八輛的馬車,並二三十個護院。此刻車隊似是停下來燒火做飯,護院門都下了馬三五成群的靠在樹旁吃著乾糧,說著話。
那邊幾個婆子打扮的人架了個紅泥爐子上頭小鍋裡不知熬的什麼,熱氣騰騰,另有幾個大戶人家丫鬟打扮的漂亮姑娘來回走動著。
瓔珞瞧見這車隊微楞了下,卻見前頭趕路的秦嚴終於停了腳步,回頭瞧了撐著膝蓋狼狽喘息的瓔珞,唇角似又勾了勾,卻道:“等著。”
瓔珞這回不敢再惹他了,雖不知他是何用意,卻忙點了點頭,尋了個大石頭藏在了後頭。偷眼瞧去,就見秦嚴頭也不回,大步流星便往那山坳的車隊去了。
瓔珞有些納悶,一時以為他是尋吃食去了便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捶起痠疼的雙腿來。
從今日出了山洞,她便沒再瞧見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