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給劉姨娘再度糾纏的機會。
劉姨娘身影微僵,目光盯著瓔珞的背影,眼眸中到底洩露出兩份深掩的銳利來。
昨日蘇瑛藍是被下人們扶進府門的,回到蘇府便被拘進了彩霞院中養病,她聽聞此事便知莊子上定然是出事了,更莫說宋氏和蘇瑛珍都未能回府。
她聽聞老爺禁了蘇瑛藍的足,令其在彩霞院養病,不準任何人去探視,便知蘇瑛藍被牽連其中了,費了很大的力氣這才夜半潛入彩霞院見了蘇瑛藍一面,得知了一切。
蘇瑛藍再三向她保證根本就沒寫過任何字條,她也相信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必要欺騙自己,那麼那張騙了蘇瑛珍的字條只可能是這個三姑娘安排的。
好一個懦弱可欺,一向綿軟愚蠢的三姑娘!
她方才想用話詐上三姑娘一下,她料定了像三姑娘這個年紀,就算再是老謀深算,面對勝利時也免不了心浮氣躁,得意洋洋起來,這時候用話一詐定然是一詐一個準,只要三姑娘言語中透出點漏洞來,她便可以跑到蘇定文面前哭冤,即便不能徹底將蘇瑛藍洗清,起碼也能讓蘇定文心中存疑,不至於一下子將蘇瑛藍給打入地獄去。
可她卻沒想到這位三姑娘竟半點不上當,如此的警覺老道,說話滴水不露,還堵得她連回話的餘地都沒有……
劉姨娘抿了抿唇,半響才深吸了一口氣,移步緊隨進了梅園。
瓔珞到了花廳,卻見蘇定文高坐上首,他身旁站著一個美婦人正伺候茶水。那美婦人穿著一身豆綠色遍繡纏枝薔薇的對襟長褙子,腰身纖細高挑,眉目清麗溫婉,雖瞧著年歲已不小,面容卻不見半點老態,神情上反倒多了少女缺乏的恬靜安然之氣,她的眉目和蘇瑛紫還是頗多肖像的,故而不難猜測身份。
瓔珞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姜姨娘,不由多瞧了兩眼,突見姜姨娘也看了過來,衝瓔珞淡淡一笑,福了福身,道:“妾見過三姑娘。”
姜姨娘舉止落落大方,望過來的眼神帶著幾分親善之意,瓔珞側身還了半禮,又向蘇定文請了安見了禮,這才在東邊的圈椅過去。
落英院離正院這邊最遠,故此瓔珞到時,蘇瑛玥和蘇瑛紫皆已在坐了,姐妹見了禮,便按齒序落了座。眨眼蘇景華也到了,青姨娘及劉姨娘也站在了蘇定文身旁。
見人來的這般齊整,瓔珞約莫也猜想到了蘇定文要說什麼,宋氏和蘇瑛珍不回來,總得有個檯面上的說法。
果然就見蘇定文放下了手中茶盞,也不多拉扯便道:“今日為父叫你們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這次到出府你們六妹妹突然得了重病,大夫原以為是感染了天花,後來確診卻不是,而是一種類天花的極古怪的病,這種病大夫並不知道怎麼醫治。為父心中擔憂便上普濟寺為你們六妹妹祈福,遇到了普濟寺的慈嚴方丈,大師為你們六妹妹卜了一卦,言道你們六妹妹這次生病並非簡單的疾病,而是業障的積累,乃是業障病,靠醫藥是解決不了的,需得出家來消除自己的業障,方才能保得一命。故此為父已經決定忍痛讓你們六妹妹到侯府家廟中修行。此事為父已修書你們祖父母,念及你們六妹妹的病情危急,便不讓她再回家中了,今日便有人送你們六妹妹直接回京趕往家廟。”
蘇定文言罷舒了一口氣方才長嘆一聲,又道:“你們母親太過傷心,加之前些時日的病症一直沒能將養好,這便病倒了,府中瑣事多,不利於她養病,為父便令你們母親在田莊上養病,回京前也不會再回來府中。還有四丫頭,得知此事非但不為妹妹傷心,還跑去冷嘲熱諷,落井下石,如此涼薄尖刻,半點女子該有的貞淑懿德都沒有,實在令為父失望,已罰她在彩霞院中禁足思過,好好學學女戒女則,回京前也不會再出來走動了。”
瓔珞敏銳的感覺到對面站著的劉姨娘又將目光投射了過來,她抬起眼眸輕掃了眼劉姨娘,眸中清朗明淨,衝有些愕然的劉姨娘淡淡笑了下,方才又低了頭,餘光分明瞧見劉姨娘身子僵硬了下,交握在身前的手扭成了一團。瓔珞心中有些好笑起來。
以往蘇瑛藍百般欺負蘇瓔珞時不見劉姨娘表示半點,如今蘇瑛藍不過是小受懲戒,劉姨娘倒跳出來了,就好似蘇瑛藍遭受陷害多麼委屈可憐一般,真真是可笑,難道這世上就只允許你迫害別人,不許別人反擊回來嗎?
蘇定文卻繼續道:“如今你們母親不在,府中也不能沒個掌事的,為父再三考慮,決定在回京前先由姜姨娘接管中饋,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瓔珞聞言雙眸微閃了下,偷偷瞥了眼坐在身邊的蘇瑛玥,卻見她聞言神情一動不動,瓔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