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了下,還試試能否有氣力自顧好減輕他的負擔,剛一動,那禁錮在腰間的手臂便緊了緊,帶著幾分強勢的不耐和警告。瓔珞這時候腦子早便不夠用了,只害怕真惹惱了這人,他會丟下她不管,死亡的滋味太可怕了,她瞬間便老實了下來,乖巧地放鬆身體只攀附著他,任他帶著自己一點點往上游。
譁,終於破水而出,瓔珞努力睜開眼睛,白花花的太陽還掛在頭頂,她大口喘息著,眼前一片水光,分不清是河水還是歡喜的淚水。
水流很急,即便是瀑布下也未曾減了衝勢,只這片刻功夫,兩人已被帶地又隨水漂浮出極遠。可這次卻好了許多,不管水勢如何洶湧,那條鐵臂一直都緊緊圈在她的腰間,瓔珞扭頭,終於瞧清了抱著她的男子。
一張很熟悉的面具,彰示著男子的身份,瓔珞甚至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的名字模樣,可瞧見這張面具的一刻,心裡卻驀然間便踏實安定了下來,她知道不管如何,他一定會帶她上岸的,莫名的她就是這樣篤定。
劫後餘生的感覺太過美好,瓔珞忍不住便笑了起來,她的笑很虛弱,甚至未曾發出聲音,秦嚴卻感受到了,詫了一下,不覺也牽動了下唇角,斥道:“瘋丫頭!”
他的聲音瓔珞未曾聽到,她雙耳還因水流的衝擊而陣陣轟鳴,秦嚴也沒等她回應的意思。一手牢牢抓著瓔珞,一手努力地划水。
瓔珞被他帶著,倒是漸漸地恢復了一些力氣,腦子能轉動了,頓時便擔憂起來,兩人這麼一直飄著也不是個辦法,早晚他也會力竭,正絞盡腦汁想著上岸的法子,便聽到了一聲狼嘯聲。接著就見河岸邊兒的叢林中草木一陣亂動,那一匹曾嚇得她狂吐不止的狼瞬息間便從草叢中鑽了出來,一雙綠眼眸在白日也發著幽森的光芒,它死死盯著他們,沿著河岸飛快地往前奔跑,一路追隨。
這次瓔珞對它倒沒那麼害怕了,反倒有些新奇地盯著那狼,瞧著它騰空,跳躍,像離弦之箭敏捷地在礁石上飛馳。
突然那狼甩脫他們,飛快地衝到了前方,沒了蹤影,瓔珞詫地叫了一聲,“喂,它怎麼不管咱們了?”
秦嚴只覺她口中的咱們二字異常順耳,瞧了瓔珞閃閃發亮的眼眸一眼,卻沒精力回答她跳脫的問題,只因前頭河道一旁生長了一顆高大的樹,嘯月已跳上了樹旁的大石頭,正奮力地往橫生在河道這邊的樹幹上撲。
它撲了兩下沒能成功,摔了下來,眼見秦嚴二人已捲到了近前,低吼了一聲龐大的身軀猛然騰起,這次竟是很順利地撲上了枝幹,它沿著枝幹走了兩下,重重的身子頓時便壓彎了那枝幹。
那樹枝本就是向著河道斜生的,如今被它這麼一壓頓時便斜插到了河道上空,秦嚴瞄準了時機,抽掉腰帶在衝過那樹枝時,一道飛線甩出,腰帶掛在了樹枝上,接著這股子微弱的上提之力,他已找到了使力點,帶著瓔珞身影瞬間從河水中拔起。
嘯月嘶吼了一聲,跳下了樹幹,被壓彎的樹枝歸位,瓔珞二人的身體也跟著被揚的更高,瓔珞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已被秦嚴帶著在空中轉了個圈,接著他在樹幹上一踢,騰挪間已上了岸。
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一落地,縱然雙腿發軟,瓔珞還是掙開秦嚴的攙扶動了下,身子沒站穩,跌坐在了石塊上,她索性坐著抬頭仰望著秦嚴,眉目間滿是喜悅,大聲道:“你幫我一次,救我一次,咱們兩不相欠了。”
經這一番折騰,瓔珞衣衫早已散亂,緊緊貼在身上,襟口大開著,露出優美白皙的脖頸和小半邊肩膀來,烏黑的發散亂地貼在面頰和頸項上,淋了水,越發黑亮如藻,黑白交錯,觸目驚心的美麗。
她面色有些蒼白,眼睛卻亮的嚇人,眉目彎彎仰視著他,臉上燦爛的笑將整個臉蛋都點亮了一般,明明脆弱的已不堪一擊,卻又矛盾地生機勃勃,偏西的太陽散發出溫和的光,籠著少女精緻的五官,叫人一陣眩暈。
秦嚴瞧的一怔,半響都沒反應,瓔珞自己雙耳還有些嗡鳴不清,只以為秦嚴也是一樣,沒聽到她說什麼。不由便撐著身邊石頭站了起來,一手搭在秦嚴的肩頭靠了上去,湊至他耳邊再度大聲道:“我說我們扯平了,不過這次還是多謝你!我很怕死的!”
她說話間氣息一個勁兒地往耳朵中鑽,少女**的身體也靠地極近,他低頭甚至能從微敞的襟口瞧見一道可疑的勾線。秦嚴身子一僵,忙忙抬了頭,心神一陣悸動,偏頭都被她的大喊超的青筋微跳,她的舉動真的有些好笑,他偏了偏頭,垂著的手臂不知為何,竟不經過他的允許便撫上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