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福身連道不敢,謝太妃卻衝靖王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王爺明日還要上朝,也趕緊讓她們伺候著去安歇吧。”
謝太妃沒讓靖王妃起身,也沒讓靖王妃離開的意思,靖王便也只做沒發現,站起身來,躬身告退,帶著兩個羞羞答答的女人揚長而去了。
靖王妃孤零零的跪在那裡,低著頭,眼眸中已是泛起了一層陰戾的黑雲。
謝太妃卻冷哼一聲,道:“媛姐兒好好的姑娘都讓你教壞了,若非媛姐兒自作主張,又怎麼會鬧成今日這等樣子,你好生跪在這裡反思!沒我吩咐,不準起身!”
她言罷站起身來,扶著郝嬤嬤的手也走了,等躺在了床上,生怕旁人看不住靖王妃,還讓郝嬤嬤親自去瞅著。
這一夜,靖王又多了兩個妾室,可靖王妃卻在謝太妃的福祿院中跪到了天亮,一顆心都在滴著血。
等早上她被丫鬟扶回去時,走路都是踉蹌的,腿上紅腫不堪。全嬤嬤拿了藥油給靖王妃推著腿,見靖王妃咬著牙,臉色都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往下滾,可卻一聲都不堪吭,只閉著眼睛,像是無知無覺了一般。
她不由心疼的眼淚直往下掉,等搓好了,將靖王妃的腿放回去,輕輕蓋上被子,全嬤嬤方才道:“王妃,世子步步緊逼,實在是不能再退再等了,再等下去,王妃就要被逼死了,王妃就是不為自己多想想,也該想想兩位少爺,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全嬤嬤哭了起來,靖王妃緩緩睜開眼眸,一雙眼漆黑無底,不知為何全嬤嬤渾身一寒,覺得這樣的靖王妃十非的詭異駭人,她忙低了頭,就聽床上傳來靖王妃幽涼的聲音,道:“你說的對,本王妃不能再等下去了。”
今世的好多事情都和前世發生了變化,如今變數越來越大,不僅靖王府中,便連朝堂上也是,這樣下去,不待她等到那個完美的時機,一招致死秦嚴,她就會先一點點失去所有,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沒有完美的機會,那便製造機會,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王妃這便對了,王妃昨兒一夜未睡,快些歇著吧。”全嬤嬤回過神來,笑著道,正要爬起身來,替靖王妃抽去身後靠著的引枕,好伺候靖王妃安歇,誰知外頭卻傳來了說話聲。
“郝嬤嬤,您怎麼親自來了?”白鴿的聲音響起。
“不知王妃可在?太妃那邊剛剛起了身,吩咐了我過來喊王妃前去伺候,王妃若是收拾好了,便趕緊過去吧,莫耽擱了太妃用早膳才好。”
接著便是郝嬤嬤的聲音,全嬤嬤聞言面色大變,王妃跪了一夜都沒閤眼,謝太妃這一早又要王妃過去伺候,瞧樣子竟是要給王妃立規矩,這簡直是將人往死裡頭磋磨呢。
全嬤嬤神情激憤,正要出去理論,靖王妃卻起了身,拉住了全嬤嬤,道:“給我更衣!”
全嬤嬤眼淚又流了下來,道:“王妃您這又是何必,左右如今王爺也被狐媚子迷了眼,誤解了王妃,王妃還在意這些虛名幹什麼!”
靖王已經懷疑了靖王妃,又何必再裝那賢惠孝順樣子呢,倒是哭了自己,那謝太妃可不是省油的燈,你退一步,她就會進兩步。
全嬤嬤的意思,靖王妃都明白,可她卻自有打算,她心中已經有了算計,唯今不過是虛與委蛇,讓謝太妃和靖王放鬆罷了,等到來日……
來日她一定會將今日之辱加倍還給他們!
秦舉的病拖拖拉拉,直過了半個月才徹底嚥了氣,在這之前,四少奶奶盧氏也成功嚇死了自己。
靖王府連著辦了兩場喪事兒,全府上下都似被蒙上了一層陰雲。
而隨著秦舉的死,靖王府和榮國公府的這一場官司也越鬧越僵。靖王府要求沈棕文給秦舉償命,榮國公府又怎麼會同意,做出的最大讓步,便是杖責神縱容一百板子。靖王府又要求這杖責由靖王府來執行,可榮國公府又怕靖王府的人直接將沈棕文給打死了,死活不同意。
靖王府便覺得榮國公府根本就沒有誠意,就是想要演場戲,糊弄靖王府,就這樣來回的掰扯,最後還是靖王妃回了一趟孃家,不知道她衝自己的父母說了什麼,榮國公府提議由榮國公上摺子,褫奪沈棕文的世子之位,再打其五十板子,然後驅逐出京城,令其再不可回來。
靖王府也知道,若非報官不可能完全不顧姻親關係,非逼得榮國公府大義滅親地弄死沈棕文,既然榮國公府已經做出了這樣的讓步,靖王便勸說三老爺應了下來,這才算是讓此事暫時落下了帷幕。
這期間靖王在朝堂上遭受彈劾,被天璽帝多次斥責,每日都被同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