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內宅去回話,故此就和門房的小廝打了個招呼,讓小廝通報給瓔珞。
可門房小廝卻是瓔珞打過招呼的,根本提都沒提瓔珞帶著唐氏離京去了西山別院的事兒。
那侍衛只以為話傳到了,便自忙去了。而影七那邊也是一樣,影七平日裡都在公主府中,公主府和靖王府不一個門出入。
得到了秦嚴今日回來的訊息,影七便去祁陽王府告知了瓔珞,在影七想。瓔珞得到秦嚴回來的訊息,一準便該收拾下回府來了。
他哪裡知道瓔珞心中在惱秦嚴,壓根就沒打算回來?他傳了信便回了公主府,自然也不會去告知秦嚴,瓔珞回了孃家的事兒。
導致的結果便是,秦嚴以為瓔珞在家,而皎月院的下人們更是不曾收到秦嚴今日會回來的訊息。
院子中都沒有主子,世子妃又帶走了不少丫鬟婆子,早早的下人們便都歇下了,院子中自然也黑漆漆的連盞燈都沒有。
此刻秦嚴聽聞婆子的話便有些傻眼了,他眉心動了動,倒還沒意識到瓔珞是在生氣,因為畢竟他離開京城時,她還情意綿綿的送到了城門口,還給他溫柔的整理了大氅。
他想起了早先在城門時自己說的話,他說讓瓔珞可以回孃家的,還說自己回來了去接她。
想必瓔珞是在郡王府中等著他過去接的吧。
秦嚴瞧了眼黑漆漆的皎月院,發現沒有瓔珞的院子,他連踏進去的**都沒有,當即二話沒說便轉了身,大步流星的就又往府門去了。
守門婆子愣了下,見世子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料想今日這麼晚了,大抵世子爺和世子妃也不會回來了,多半要明日一早再一起回來,便又掛了門,打著哈欠回去睡了。
秦嚴回府上了馬便往祁陽王府急趕,沒進京前倒還不覺得,只一空閒,腦子裡就滿是瓔珞,被她的一顰一笑給添的滿滿的,進了城又忙著進宮辦正事,也顧不上兒女情長,可方才一進了靖王府,那種入骨的思念便像是蜂蛹的潮水一樣將他徹底淹沒了。
他恨不能立馬便將她抱進懷裡,嵌入骨血,原以為進了皎月院便能見到小媳婦了,誰想迎接他的竟然是冷冰冰的院子。
他早就習慣了皎月院每晚溫暖的燈光,每日不管他多晚回來正房都有個嬌滴滴的女人等候著,如今乍然瞧見那樣黑漆漆冷冰冰,空落落的院子,他都覺得整顆心都空了,險些喘不過氣來。
秦嚴將馬兒催的更快了些,原本已經入夜,京城雖然已經好多年沒有宵禁,可這邊是高門大戶的居住區,道路上倒也沒什麼人。
秦嚴疾馳而過,蹄聲如雷,很快便到了祁陽王府。
跳下馬背,他上前叩了門,門房倒是很快就有了反應,開啟了門,只是瞧見秦嚴也是一愣。
而秦嚴已是看都不看門房小廝一眼便大步往裡去了,小廝愕了下,自然不會跑去攔住不讓姑爺進門。
他忙關上了門,快步追上,道:“世子爺是尋郡王的吧,世子爺先到書房吃茶,奴婢這便去通知郡王。”
秦嚴卻道:“不必,爺去飛雪院尋世子妃。”
那小廝便腳步一頓,忙又準上,道:“可世子妃不在飛雪院啊!”
秦嚴聞言,腳步這才稍慢了一些,道:“在郡王妃的千禧園嗎?這麼晚了,怎還在千禧園,可是郡王妃身子不大好?”
小廝迎著秦嚴微銳的目光,瑟縮了下,方才道:“回世子爺,世子妃……世子妃不在郡王府啊。”
他聲音剛落,秦嚴便欺近了一步,雖是什麼都沒做,甚至臉色都未變,可小廝卻覺得一陣骨寒,忙噗通一下跪地,道:“今日一早,世子妃便和郡王妃一起離府往西山溫松園散心去了。”
秦嚴臉色頓時便黑了,若是這會子再感受不到不對勁,他就不是遲鈍,而是傻缺了。
眉心不自覺蹙起,秦嚴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淡聲問道:“你在門房當差,今日靖王府和公主府那邊可曾來人拜見世子妃?”
小廝不敢欺瞞,忙磕頭道:“今兒一早便有公主府的侍衛來過,在花廳中和世子妃還說了幾句話。”
秦嚴聽罷頭疼起來,小媳婦這明明是知道自己回來了,這才專門跑了的!
秦嚴苦笑起來,也不在和小廝多言,轉身便又原路折返出了郡王府。
只等他上了馬,卻是有些茫茫然起來,長夜孤寂,竟是有種不知該往哪裡去的感覺。
如今已是二更天了,西山離京城並不算近,他這會子即便打馬疾馳過去,莫說和瓔珞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