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用了晚膳,瓔珞剛和秦嚴移步暖閣中,秦嚴便從袖囊中拿出一個紫檀木雕刻當歸人參的木盒來遞給了瓔珞,道:“這是盧太醫新為你調製的藥丸,每日早中晚各用上一顆,藥效和原先那湯藥差不多,這是五日的量,待用完了,爺下衙回來再稍給你新的。”
瓔珞聞言眉眼染上了笑意,道:“竟真能製成藥丸啊。”
說著開啟那盒子,卻見有兩排龍眼大小的黑藥丸靜靜躺在紅綢面上,迎面一股藥味撲面,雖不甚好聞,想必味道也不怎麼樣,可吃這個藥丸卻是比原先的湯藥不知好了多少。
她不覺眉開眼笑,湊上去獎勵的親了秦嚴一口,道:“哎呀,真真悔死我了,早知道太醫真看人下菜碟,我就不瞞著夫君用藥了,本是不想你跟著受罪,又想著盧太醫是領了皇祖母的命,定是不敢怠慢,誰知道他竟還藏私,卻是叫我白白受了那麼些時日的苦。哼,等回頭進了宮,見了盧太醫,我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此事。”
瓔珞並不知道為這一盒子藥,還引起了一場後宮和朝堂小風波。見她高興的令妙哥備水用藥,秦嚴只笑了笑,卻是瞧向瓔珞,突然道:“禮部今日已經定下了恪王的大婚之期,等過些時日冬狩回來便行納徵禮,婚期定在了明天夏,正妃迎娶後一個月便抬兩位側妃進府。”
瓔珞正喝藥,剛灌了一口水準備送服,便突聞秦嚴說起葉宇軒娶妻的事兒,她動作頓了下,接著才嚥了藥,又用了幾口溫水,將口中苦味衝了下去,這才施施然的放下了碗,看向秦嚴,道:“所以呢,你想讓我有什麼反應,黯然傷魂嗎?”
她說著便嘆了一口氣,神情怔怔,表露出一副情殤的模樣來。
秦嚴見她如此,雖知她是故意裝給自己看的,卻也不是個滋味,一把將瓔珞扯進了懷中,道:“你敢!”
瓔珞這才冷哼一聲,抬指點著秦嚴的胸膛,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我和他早就沒什麼了,偏要趁我喝藥的時候說這事兒,你是想看我被水嗆住呢,還是想看我無動於衷呢?這般試我,我看爺一定是更想看我驚痛的被水噎住咯,哼,我偏就不如你的願!”
秦嚴見瓔珞滿臉嬌俏,不由將她攬的緊了些,道:“爺怎麼會試你呢,爺這不是剛好想到此事了,隨口一說,對了,恪王行納徵禮,到時你陪爺一起過府賀喜,賀禮可要好生準備下……”
這廂夫妻二人摟抱在一起喁喁私語,那邊靖王的書房,秦靖卻正跪在靖王面前陳情,道:“父王,兒子當真不曾做過謀害楊夫人,殺害未出世弟弟的惡毒之事兒,此事都是那劉姨娘夥同了三嬸孃陷害的兒子,三嬸孃身邊的管事嬤嬤顧嬤嬤,就是她負責收買威逼的楊夫人的丫鬟海棠,讓她誣衊的兒子。父王若然不信,可以審問顧嬤嬤,一審便知!兒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啊,父王!”
楊夫人落水一事兒已經過去了許久,當時秦靖被罰跪祠堂,兩日一夜沒吃沒喝,又冷又餓,暈厥了過去,靖王沒有要害死秦靖性命的打算,見其暈厥發燒,這事兒便也算了,請了太醫進府為其治病。
期間秦靖病的都發糊塗過,可他卻一直都在喊冤,一直都不曾承認,害過楊夫人的事兒。故而靖王冷靜之後,也有過懷疑。
而秦靖,當日聽謝芷蘭維護自己,還將謝芷蘭當成好人感激過。
如今跑到靖王的面前說這一番話,卻是受了靖王妃的提點,全是靖王妃讓人傳了訊息給他,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謝芷蘭和三夫人聯手汙衊他。
靖王聞言見秦靖一臉坦蕩懇切,便擺手道:“你先下去,此事父王會再查證!”
待秦靖退下,靖王想到三夫人喪子乃是靖王妃嫡親弟弟動的手,這樣看來三夫人確實有動手的可能,便傳喚了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半個時辰後,三夫人身邊的顧嬤嬤便被秘密鎖拿了起來,靖王手下的人,審問一個內宅嬤嬤還是輕而易舉的,很快靖王便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沒想到竟然真的冤枉了秦靖,靖王一陣內疚。
秦靖的事兒,不僅對其身心都遭受了折磨,更重要的是,如今連秦靖的名聲都毀了,甚至外頭也有秦靖爭寵謀害父親有孕侍妾的流言蜚語傳出。
畢竟是最疼愛的兒子,靖王一陣惱恨,三夫人是他的弟妹,不能隨意處置,還需等三老爺回府後再行商議,可謝芷蘭,剛進府便如此的興風作浪,一個姨娘卻不知本分,靖王卻是恨意難抑。
他起身便衝到了謝芷蘭的院中,彼時謝芷蘭也正在用晚膳,聽聞靖王來了,她愣了下,旋即便滿臉驚喜的站起身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