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進了冰雪中一般,他臉色冷凝,只衝瓔珞淡淡點了下頭便別開了視線。
瓔珞有些訕訕的,秦嚴卻渾身舒爽,衝後頭妙哥道:“將世子妃親自做的面端過來,莫涼了。”
妙哥這才忙要垂首上前,秦嚴卻並不去端碗,只看向瓔珞,眼神帶著些無辜的期待,瓔珞哪裡瞧不出,這小心眼的男人還在為上次御花園的事兒耿耿於懷,專門就要在葉宇軒面前秀恩愛,他這般瓔珞當真是又好笑又無奈。
只她早就已經做了人婦,且如今和秦嚴兩情繾綣,極為和樂,卻也不希望葉宇軒還執拗不清,不肯放手,錯過他自己的姻緣,於她和秦嚴也全然沒有好處。
故而便回身接過了妙哥手中的托盤,坐在床沿邊兒,一口一口地一面吹,一面仔細喂秦嚴,時不時還用帕子給他擦拭下唇角的湯汁。
葉宇軒坐在旁邊瞧著,這裡是夫妻兩人的寢房,是他們的家,兩人那般旁若無人的坐在床上,這屋中再多的人也插不到他們中間,兩人自成一個世界,葉宇軒從來沒有一刻向此時此刻一般體會的那麼清楚,自己就是完全多餘的!
他臉色泛白,只想即刻起身離開,可他是奉皇命前來探視的,作為掛名的京兆府尹,秦嚴遇刺一事兒又報到了京兆府,他於情於理都該詢問一番才成。
葉宇軒雙拳緊握,勉強問了秦嚴幾個關於昨夜遇刺的事情,便站起了身來。正要告辭,秦嚴卻突然看向他,道:“還沒恭喜七皇子開衙建制之喜,另外聽聞貴妃娘娘已給七皇子選出了側妃和正妃的人選來,只等著七皇子下月吉日從皇宮中搬出來便準備賜婚,當真是雙喜臨門。”
葉宇軒聞言本能地看了瓔珞一眼,瓔珞略怔,卻也只能笑著道:“恭喜殿下,到時候可莫要忘記給我們夫妻發帖子來。”
葉宇軒沒再言語,只點了下頭,便衝秦嚴拱手道:“世子多休息,我便不多打攪了,這便回去和父皇覆命去了。”
葉宇軒說著轉身便大步去了,太醫也忙忙躬身行禮跟了上去,瓔珞禁不住回頭嗔了秦嚴一眼,秦嚴卻是勾唇一笑,道:“你代爺送送他吧。”
到底是奉天璽帝之命前來探病的,瓔珞便將手中湯碗放在了托盤上,轉身跟了出去。
秦嚴目光隨著她的身影出去,這才示意妙哥上前,取了上頭湯碗,呼嚕嚕幾下便利索的將裡頭面帶湯汁吃了個一乾二淨,心情極好的將湯碗丟回去,閉上了眼眸。
外頭,葉宇軒腳步極快,瓔珞出了屋到了廊下,前頭葉宇軒已快走出天井,瓔珞不由提聲道:“七皇子請留步。”
葉宇軒聞聲腳步驟然一頓,卻沒回過身來,待瓔珞腳步聲靠近,他才轉身瞧向瓔珞,似有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道:“呵,怎敢勞煩世子妃相送。”
瓔珞見他渾身生了冰刺一樣冷漠,不覺抿了抿唇,遂又笑著道:“七皇子是奉皇命而來,自然代表了天顏,夫君有傷在身,不能親自相送,妾身自然要代夫君行送客之責的。七皇子殿下,請。”
她說著略側身,點頭讓路衝七皇子抬手示意。
見自己用疏離的口語說話,瓔珞便更為客套規矩疏離,葉宇軒氣的臉色發紅,冷冷瞥了瓔珞一眼,這才猛然轉身大步就往前走。瓔珞搖頭一笑,步履不緊不慢的跟上,隨行的太監太醫倒也乖覺,都漸漸落在了後頭,不至於太遠,卻也留給了瓔珞和葉宇軒說話的空間。
眼見就快走出了皎月院,葉宇軒心裡油煎一樣不舒服,偏旁邊瓔珞卻似全然不在意他的情緒,真是來送一位尋常的客人一般雲淡風輕,不準備開口多言的樣子,葉宇軒到底先忍不住了,腳步驟然頓住,看向瓔珞,道:“你便沒什麼要問爺的,或者沒什麼要和爺說的嗎?”
瓔珞這才站定,看向葉宇軒的目光依舊清澄從容,道:“昨夜夫君遇刺之事兒,可和七皇子殿下有關?”
葉宇軒倒並不意外她會問這個,只卻也沒想到,她會問的如此直接,略怔了下,油煎一樣的心倒莫名因她這等態度而平靜了一些,卻冷冷一挑眉梢,一張妖孽俊美的容顏,愈發顯得肆意邪魅起來,道:“你問這話,又有何意,爺便說了,難道你便能信嗎?”
瓔珞卻打斷葉宇軒的話,道:“我信!只要殿下說了,我便可以信。”
葉宇軒身子微震,一雙狹長邪肆的眼眸驟然眯起,緊緊盯視著瓔珞,眸光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炙熱,好似要望進她的心底深處去,看個清楚一般。
瓔珞不偏不倚地任他鎖著自己,卻道:“我信不是因為其它,而是我一直覺得七皇子是個真性情的兒郎,對朋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