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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新傷和舊傷都在疼,疼得幾乎沒有人能忍受,可是他不在乎。
他已學會特痛苦當做一種享受,因為只有肉體上的痛苦,才能減輕他心裡的創痛。
是誰在燒飯?是她?還是丁丁?他不知道這一夜是如何度過的.對她們來說,這一夜想必也長得很。
廚房就在後面,並不遠,但對小雷說來,這點路也是艱苦而漫長的,幸好他的腿上還沒有傷。
他總算走到廚房的門口,冷汗已溼透了衣裳,一個人揹著門站在大灶前,長裙曳地,一身白衣如雪,想不到她居然還會燒飯。
無論誰看到她站在血泊中的沉著和冷酷,絕不會想像到她會站在廚房裡。
小雷扶著牆,慢饅地走進去。她當然已聽到他的腳步聲,但卻沒有回頭,她是不是也拒絕跟他說話。
小雷沉默著,過了很久,忍不住問道:“丁丁呢?”
她沒有回答。
小雷道:“她還是個孩子,雖然做錯了事,但誰沒有做錯事的時候呢?你若肯原諒她我…。”
她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你在跟什麼人說話?”
小雷道:“你。”
她忽然回過頭,看著小雷,道,“你認得我?我怎麼不認得你?”
小雷怔住,這少婦雖然也是一身白衣,顧長苗條,但卻是個很醜陋的女人平凡而醜陋
她一隻手扶著鍋,一隻手拿著鏟子,正在盛飯,她有兩隻
小雷長長吐出口氣,勉強笑道:“我好像也不認得你。”
白衣少婦道:“既然不認得我,來幹什麼?”
小雷道:“來找…個人。”
白衣少婦道:“找誰?”
小雷道:“找一個女人,一位十八九歲的姑娘。”
白衣少婦冷冷地笑了笑,道:“男人要找的,好像總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這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她姓什麼?”
小雷道:“好像姓丁。”
白衣少婦道:“我不姓丁。’
小雷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白衣少婦道:“這裡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小雷愕然道:“這是你的家?”
白衣少婦道:“是的。”
小雷道:“你一直都住在這裡?”
白衣少婦道:“我現在就住在這裡,現在這裡就是我的家。”
小雷道:“以前呢?”
白衣少婦統統道:“以前的事你又何必再問它?”
小雷不說話了。因為他覺得這少婦說的話實在很有道理, 以前的事統然已過去,又何必再問?又何必再提起?
白衣少婦回過頭.盛了一大碗飯忽又問道:“你餓不餓?”
小雷道:餓。”
白衣少婦道:“餓就吃飯吧。”
小雷道:“謝謝。”
果子上有炒蛋、蒸肉,還有剛剝好的新鮮萵苣,拌著麻油。小 雷坐下來,很快就將一大碗飯吃得於乾淨淨。
白農少婦看著他,目中露出笑意,道:“看來你真餓了。”
小雷道:“所以我還想再來一碗。”
白衣少婦將自已面前的一碗飯也推給他,道:“吃吧,多吃 點屹飽了才有力氣。”
她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奇特,悠然接著道:“你總不至於想白 吃我的飯吧。”
小雷好像覺得一口飯嗆在喉嚨裡
白衣該明白的。”
小雷點點頭。
白衣少婦道:“我看你也是有骨氣的男人,混吃混喝的事,你 大概不會做的。”
小雷索性又將這碗飯吃了個乾淨,才放下筷子,問道:“你要 我替你做什麼?”
白衣少婦反問道:“你會做什麼?”
小雷道:“我會做的事很多。”
自衣少婦道:“最拿手的 樣是什麼?”
小雷看著自己擺在桌上的一雙手,瞳孔似又在漸漸收縮。
白衣少婦凝視著他,緩緩道:“每個人都有一樣專長的有些 人的專長是琴棋書畫,有些人的專長是醫卜星相,也有些入的專 長是殺人—你呢?”
小雷又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道:“我的專長是挨刀。’
自衣少婦道:“挨刀?挨刀也算是專長?”
小雷談談道:“不到十天,我已捱了七八刀,至少經驗已很豐
白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