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碰到了…!!
九州夏日裡穿的衣服本來就薄,勿論謝紫衣的,更是最好感覺最輕薄涼快的衣料,哪怕隔著外衣裡衣兩三層,那觸感也是分毫無礙。
那淺淡悠長的呼吸,一時停滯了下,本能的略微深深吸了口氣,抬掌就將漠寒掀到一邊。
謝紫衣從地上爬起來,神情說不出是惱怒,還是難堪。
要不是之前顧忌讓開後漠寒肯定會跌到水裡,就沒有避讓,誰想到——
定心,深呼吸,這是漠寒,不是隨便哪個混賬,不能一時氣急,揮手要了他的命。
謝紫衣還沒定下神來,就聽到那傢伙不知死活的說:
“咦,我剛才怎麼了?“
裝,你繼續裝。
“那個,梁先生,我們來商量下到底怎麼出去吧。”
漠寒覺得整個九州都沒有比自己更苦逼的人了,就算沒個風和日麗,哪怕窮山惡水也可以的啊,他倒好,不但在地底,喜歡的還是一個武力值暴表的絕頂高手,自從“共騎”之後,漠寒就突兀的察覺到那個從前沒仔細考慮過,現在一定要認真無比對待的問題。
——不是他不想做啥,根本就是現在他有優勢麼?
所以,動不動就需要轉話題亂扯的人傷不起!
“其實,也許我們該留在原地不動的,暗河的漩渦一旦形成,可能就是那古怪的湖會出現的地面的時候,只要被那漩渦卷出去…”
“你是說,要跳入水中,走回頭路?”
“呃,這只是一個想法,就算往回走,這裡漆黑陰暗,連個標誌物都沒有,根本分辨不出來。想找到當初我們落入暗河的地方,只怕難如登天。”
“知道便好,你若不想死,最好別讓傷口沾上水。”
還是地下暗河這般不見天日滑膩詭異的冷水。
“那梁先生有何辦法?”
“等你的師父來。”
“啊?”
登高遠眺,晚風攜帶著沙粒從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吹過來,從城牆上往下望,進出大同的車馬排成長長一列,這些都是運送的都是糧草與箭枝,在邊疆重關,是沒有百姓的,住的都是當地招募來的兵丁親屬,稍微做些生意,其餘人等,一律是不得接近和居住的。
遠處的砂岩後,有幾個風塵僕僕,不復妍麗模樣的女子悄悄探頭,然後又縮回來。
她們還帶著一匹馬,淺栗色的毛髮,正有些懨懨的踏著蹄子。
“這樣做,真的行嗎?”
一個穿著緋色羅衣的女子面帶憂色,“這匹馬是這次來塞外,臨時才由關內帶出來給主人的,湛羅真人根本就沒有見過,怎麼可能認得出?”
“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想想我們是在哪裡找到這匹馬的。這茫茫草原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雖然說不需要為主人擔心,但是放出去的獵鷹都回來了,卻沒有一隻找到主人的,草原這麼大…”
“是啊,如今情勢不明,梟龍堂又欺人太甚,讓我們姐妹都沒辦法出關去找,我都抹一次脖子了,這次再被堵上,只怕就那麼容易能逃掉,他們將所有部落馬場都牢牢看死了。”
“且不說這個,你看準了,那邊運糧草的是最靠近大同的那個馬場苦役?”
“沒錯,那馬場的老頭也在呢,估計是要來討好舒朝大將軍的,哼,這些牆頭草都是風吹兩邊倒,真打起仗來天知道他們要站那邊。”
“這些事就不是我們管的了,放開韁繩吧。”
幾個侍女照著馬背抽了一鞭子,那馬頓時一聲長嘶,放開蹄子往大同城門奔來。
良駒自然非同一般,很快就奔到了近前,尤其城門邊那些還有塞外馬場養出來的馬,都有野性子,頓時個個不安的跺著蹄子,有的還掙脫出去,一時城門附近亂成一團。
正值傍晚巡城的時候,不少官職不小的將軍不滿的在城頭大喝。
很快就發現引起騷亂的是一匹無主的野馬。
城門口計程車卒阻攔不住,被那馬奔進了城。
如果闖進來的是一個人,早就亂箭齊發射死了事,但行軍打仗的人,難免天生愛馬,而且九州是古代,不存在一匹馬上放生化武器或者炸彈搞自殺性襲擊什麼的,舒朝的軍隊對此沒有啥警惕心,倒是不少人起了好勝心,眼見著那馬奔了一段距離,就大喇喇的停在路中央,昂首四顧,然後毫不客氣的奔到一處拴著軍馬的馬槽前,餓極了的大口搶奪草料,那些軍馬當然不滿,才紛紛長嘶,就被這匹栗色的良駒一蹄子一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