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說辭,翟老夫人為了醉心佛法,不願在嘈雜的定國公府久留。
翟戎濤看不出來是什麼想法,只是沒有了以往的精氣神,顯得有些萎靡。
家廟那種地方,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處置言行無狀,失了婦德的女人而設的。雖然說翟老夫人很符合這個標準,可是到底是血脈親情,割捨不下。
竹筠走過去抱了抱翟戎濤,兩人無語相擁。
這件事竹筠把持著府中,沒讓任何人把訊息給傳出去,尤其是李家,半點風聲都沒有走漏。
這個時候,定國公府正是在風口浪尖上,李家一鬧,那就是妥妥的把定國公府推入死地。
翟戎濤依舊是每天早出晚歸,他身上的任務更重,現在雖然說定國公府榮譽是有了,可是實權卻是一點都沒有抓在手裡,外人都打眼估量著定國公府的分量呢,這個時候,他也不能鬆懈。
竹筠同樣的忙碌,府中一應開支,配備,都不能像以前了,還有丫鬟婆子小廝護衛,也都要調。教起來。還有人源源不斷地往府上送禮,哪些禮接不接,還要登記在冊,以後慢慢還回去。
禮尚往來這四個字,可不是說說而已。
誰知道這天晚上,前院的書房中突然一片燈火通明,有個小廝匆匆趕來秋瀾院,說是書房中出現了一個不著寸縷的小姐。
竹筠帶著綠衣月桂匆匆趕到那裡,發現不是別人,正是後天要跟著翟老夫人去家廟的李若秋。
李若秋這個時候身上圍著一個毯子,竹筠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平日裡翟戎濤在這裡歇息的時候用的,也不知是誰給了她。
李若秋現在的姿態很狼狽,也很柔弱,半露著肩頭,一頭烏髮披散下來,垂首落淚,就算竹筠一個女人,看著也要心軟的。
翟戎濤倒是沒看見什麼,很簡單,開門的是默習,默習習慣的看了一圈屋內,就看見了這位正等著翟戎濤進門的表小姐。
默習一個小廝,這個時候站在門外尷尬的要命,對於他來說,這也是個飛來橫禍。
不過到底是為翟戎濤擋了災,竹筠在心裡盤算著要給默習什麼獎賞。
屋內一時間靜謐沒有聲音。
直到竹筠回過神,就看見李若秋已經赤腳下地,跪在自己面前道:“嫂嫂,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若是嫂嫂不相信,我願意以死明志。”
好一個以死明志,竹筠想起一句話,真正想死的人都是默不作聲的,因為不想被別人阻攔。
“好啊。”
李若秋身子一僵。
“你要怎麼死?白綾三尺,還是毒酒一杯?”竹筠伸手挑起她尖翹的下巴,美人如斯,楚楚可憐,可惜不太想得開。
李若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嫂、嫂嫂說讓我怎麼死,我一定照做!”像是為了掩飾心虛,說話的聲音大了不少。
竹筠呵呵一笑,衝門外匆匆趕來的李若秋的兩個大丫鬟招了招手:“快來扶你們家小姐一把,把她帶回去,好好伺候著。”
說著,竹筠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千萬要小心,你們家小姐,可是要以、死、明、志呢。”
兩個大丫鬟不敢說話,匆匆跑過來把李若秋半拉半拽給弄走了。
李若秋不知道竹筠這是什麼意思,又是氣又是急,不斷轉頭,嘴裡說道:“嫂嫂!就算表哥看了我的身子……”話還沒有說話,就被一個丫鬟給堵上了嘴。
竹筠冷冷一笑,走到遠遠站著的翟戎濤身邊,開口道:“她怎麼處理,這樣,不太適合跟母親一起去家廟了吧。”
翟戎濤臉色冷淡,還帶著一絲厭棄,他從來沒有想過李若秋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買通看守書房的小廝。
“隨你處置吧,別留在府上了。”翟戎濤淡淡的說道,轉眼看見竹筠身上就披了一個薄薄的青色披風,有些責怪地道:“怎麼也不多穿點再出來。”
竹筠衝他笑了笑,心中卻在思考著李若秋的事情。
李若秋無父無母,一個孤兒,寄身在他們府上,如果定國公府真的做出將她驅逐出府的事情,指不定會被人怎麼說。
畢竟在外人看來,李若秋是弱者,若是定國公府對她不好了,那就是恃強凌弱。
可是……誰說李若秋沒有家人呢。
竹筠嘴角一翹,挽著翟戎濤府手說道:“那好,若秋也是該嫁人的年紀了。”
……
兩三天的時間不過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送翟老夫人去家廟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