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整個人深深的埋在我的懷中,兩個人之間便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我們,什麼蟲鳴蛙叫,什麼人喧狗吠,都通通被隔絕在我們共有的世界之外。
從睚嬸口中聽到他因為知曉了流掉孩子而喪失理智,陷入瘋魔之後,我的心中便壓下了一塊大石頭,讓許多個獨眠的夜晚都輾轉反側,不得解脫。而在邵府看到他呆楞的摟著一個枕頭自言自語,驚恐的搶奪被我拿開的枕頭而後茫然的哭泣時,也是讓我心如刀絞,悔恨不已。這段時間,他封閉治療傳出那淒厲的慘叫和痛哭,更是讓我恨透了自己的無能和優柔寡斷。
而今天,在我痛痛快快的羞辱了路兒的仇人又狠狠的刺了那個已然忘記當初說過的話的乾帝過後,他竟然完全好了起來,再一次以他那糯糯的音調柔柔的喚我“妻主”,他嬌軟的身子也再一次投進了我的懷中,讓我怎麼能夠不激動,不開心。
的確,老天待我不薄。
而後好一陣安慰,才止住了他氾濫的淚水,摟著他回到房間,聽他斷斷續續的訴說著。我原以為他好起來之後或許會忘記一些東西,又或者會因為當初的事情而回避著我。卻每曾想到原來我在他的心中是那般的重要,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的記在心中,失貞的不潔也因為我將當初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而讓他不再如初始那般計較,竟然依舊保持著他原本純潔調皮的性子。
只是他眼神中偶爾透露出來的迷茫,還是讓我知曉了他心中留下的傷痕,或許只有時間才能夠完全的將那一切抹去,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同往昔一樣那般的對待他。
沒有特別的疼寵,一如往昔。
我依然是他全心依靠,讓他仰視的強勢妻主,而他,依然是那個穿著大紅色的嫁衣款款而來的京城第一美男子。
然而,總還是有一些東西被改變了,這一晚,我享盡極致溫柔。大概他對於那一夜的折磨還是存著一些忐忑和心病,他似乎想要在我的身上汲取力量,將那一切給忘記。
今夜的他顯得那般的狂野和貪婪,一遍一遍的索取,喃喃的在我的耳旁訴說著他的委屈和思念,哭泣著祈求我再給他一個孩子,說這一次一定會用性命保護好她,一直到最後他終於精疲力盡的沉沉睡去,而我,就撐著自己的頭,貪婪的看著他,一直不願意入睡。
是啊,就算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那個孩子也是隔在這中間一道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障礙。
她沒有出生,我難過一段時間過後,也漸漸的能夠接受了。只是他,受著“三從四德”和“七出之條”薰陶十幾年,無女這一條又向來是壓在天下男子心中最沉重的大石。他的父親,邵府的管家的主夫,也因為這個原因不得不給自己的妻主納侍娶妾。雖然深受邵太師寵愛,可他到底還是一個男子,在邵家有很多東西都不是他可以接觸的,甚至祭祖,他這個嫡子都沒有辦法踏進那巍峨的祠堂。
男人一輩子唯一能進祠堂的機會就是嫁為正夫,而所嫁之人還必須為其家族的嫡女或者是有特別貢獻被特許入祠堂的女人,再不然就是生一個能夠光宗耀祖的女兒,那麼百年之後還能有機會讓自己的牌位在祠堂裡佔有一席之地。
我的飛兒,他敢男扮女裝出府遊玩,卻從一開始就尊崇祖母的教誨,一心一意的學著如何做我的正夫,從未有任何違背的心思。一開始我甚至覺著如果娶他的不是我而是原本的玫珞,他也依舊會如此對待她,讓我有一種無力感,只有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的心中還是有我的,而且看得那般的重要,怎麼叫我不去心疼!
孩子一定會有的。這裡沒有計劃生育,男子懷孕的機率極低,生育的時候又是極其危險,因而就算有計劃生育,大概也是計劃著生越多越好吧!我又是個喜歡孩子的,便多生一些又何妨。
反正有涵兒在,他們幾個生產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側身躺好,將他攬入懷中,他咕噥了一句什麼,稍稍動了動,長腿一下搭在了我的腿上,摟著我的手臂蹭了蹭,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含著淡淡的微笑,又睡著了,呼吸平穩而悠長。
伸手輕撫他平坦的小腹,我也笑著閉上眼睛,或許這裡已經有一個寶貝了。
第二日的飯桌上,總算是全家都到齊了。面色冷峻的孃親嘴角隱藏著點點零星的笑容,眼睛幾乎片刻也不曾離開過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卻依然美麗的爹爹和他懷中那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四個風格各異的男人在我身旁依次坐下,好在他們都知道我的品味,倒是沒有往臉上擦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