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縉準備登上去,這時一個高大的學生攔住了她:“謝,今晚有一個音樂會,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這個高大的學生有著一頭金色的頭髮,長得十分俊朗,特別是他的眼睛,天藍色,彷彿海水一般,說話的時候,帶著濃濃的憂鬱之色。
謝縉抱著書,平靜地回答:“對不起安德烈,我今晚沒有空,而且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有很多事情的。”
安德烈顯然沒有放棄,而是笑著說:“沒關係,不過下次我一定會繼續約你的,而且就在明天,我不會放棄的。”
謝縉一陣苦惱,眼前這個安德烈自從她來到這裡後就天天纏著她,她去到那裡他都會跟隨,即便是去圖書館也會跟著,謝縉讀過一些外國的讀物,知道西方人向來開放,對於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大膽地去追求。
但是她已經很明顯地拒絕了,而這個安德烈卻依然不屈不撓,真的有點趕不走捻不掉的意味,這讓謝縉很無奈,老師說了要和德國的同學建立起友誼,這種時候,謝縉真的說不出絕情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想到了方洛,如果那個傢伙在這裡,或許應該可以幫自己阻擋安德烈的追求吧。
也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怎麼樣,或許很快樂吧,這麼久了,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真的是過分。
謝縉哪裡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給方洛德國這邊的電話,方洛還特意去問了謝水楠,結果她也不知道,謝縉來過德國之後就一直埋頭學習,壓根忘了打電話回邕城。
想到離開前方洛的話,謝縉心裡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坐上校車,而是沿著被樹蔭遮擋住陽光的校道朝著宿舍的地方走,交換生住在一棟年代古老的公寓裡,別看年代久遠,但是一應設施到很齊全,校方這次的安排很周到,每個人和德國的學生住在一間宿舍裡,這樣不僅讓中國學生能獨立,也讓中國的學生不會感到陌生和覺得被疏忽。
在隔壁的食堂裡吃過飯後,謝縉便回到了宿舍。
週末沒有課,但是回想昨天早上的數學課那個中年女老師快速的講解,謝縉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沒有掌握,三點鐘的時候,她起床洗漱之後抱著課本下了樓。
同宿舍的另外一個女生用手機給自己的朋友發了一條簡訊:“那個來自中國很漂亮的女孩子又去教室學習了,真是難以置信,她是那麼的勤奮。”
德國人嚴謹的作風大多體現在工作上,但是學習講究的是寓教於學,學生依靠主動性和興趣來吸取知識,週末這樣的放鬆時間,他們大多把精力放在玩耍上,看到謝縉這麼用功,那個德國女生這幾天都處在不斷的吃驚過程中,當然,她不會覺得謝縉太過於迂腐了,而是覺得謝縉這麼漂亮,竟然不像別人那樣只想著玩,而她只想著學習。
沿著樓梯走下去,謝縉此時的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數學的一個問題,兩國之間的教學差異讓謝縉在知識的吸收上存在一定的難度。
她住在三樓,沒一會就走到了底樓,因為宿舍樓是抬升起來的,一樓前是臺階,謝縉低頭看了下路,卻發現,臺階上坐著一個人,一個黑頭髮的人,他正伏在雙手之間,似乎是睡了過去。
在這所中學裡,黑頭髮的學生其實並不少,但是眼前這個人的背影是那樣的熟悉,他旁邊的行李箱更是熟悉無比。
因為這個行李箱是她親自挑選的。
“方洛?”
謝縉忍不住顫聲地喊了出來。
臺階上的人身體緩慢地動了一下,然後緊接著,他就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彈跳一般站起來回過頭,看起來有些笨拙。
這人顯然便是方洛。
“嗨,好久不見。”
方洛拿手隨便抓了一下面龐,驅除布在臉上的睏意,然後咧出一個十分陽光的笑容,彷彿要融化在從門前樹枝樓下來的陽光裡。
謝縉不可思議地看著像是從天而降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這個傢伙,半晌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洛依然笑著:“想你了,所以讓孫大聖蔸我過來了。”
看著方洛傻傻笑的樣子,謝縉忽然掩嘴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笑過了之後,她質問道:“既然要來,為什麼不事先打個電話?”
“我想打,可是你沒有把號碼給我呀。”
謝縉一愣,這才明白,來到這裡,她一直都是沒有把聯絡方式告訴家裡人,也沒有告訴方洛。
“那既然找到這裡了,怎麼不上去啊,太陽這麼大,坐在臺階上,難看死了,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