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會使她心痛,熟悉的身影,漸漸映在淚眸,他是否還記得自己?也許從她‘死’去的那一刻開始,今生兩人便不會再有交集,她已經‘死’了,他還活著,活著的人怎會去思念一個死了的人?忘了好,不記得好,痛苦――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
“梔娘,梔娘,你還沒洗好呀,在藥浴裡泡久了不好,會頭暈的。”藥王淘氣的敲打著門,雖然她總說自己早已忘卻了,可偶爾的愣神仍將她飛出迷蹤林的思緒給出賣了,他想早些讓她清醒過來。
風吹了進來,梔娘也收回的思緒,才發覺,水怎的變得這般涼了?“師公,我好了,馬上就出來。”朗聲應著,隨即起身著衣。
拉開門,卻看到藥王正趴在木橋上,好奇的走過去問:“師公,您在看什麼呢?”
藥王單手支著頭說:“看魚苗呀,之前你把枯葉魚都差不多吃光了,好不容易找到幾條漏網之魚,生了些小魚,我正在數數呢。”
‘噗哧’一聲,梔娘樂開了,說:“師公,我陪你一起數。”
彩兒也飛出來湊熱鬧,卻被藥王抓住教訓起來:“彩兒,你看就行了,不準出聲,不然我就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剛鬆開手,沒有聽見彩兒叫了,因為藥王手微松時,彩兒就趁機竄回到了林子裡,梔娘有些責備的笑道:“師公,你嚇著彩兒了。”
藥王捋捋雪花須說:“不礙事,我跟彩兒什麼關係呀,它不會記仇的,我保證它明天照樣會飛出來跟我一起玩。”邊說還邊煞有其事的拍拍胸脯,梔娘真是被這個師公常常弄得哭笑不得。
“師公,這魚會遊,你怎麼數呀?”梔娘疑惑的問著。
藥王神秘一笑,捲了捲袖子,說:“看著啊。”
梔娘怔怔的看著,只見藥王用手在水上來回畫了個圈,那些小魚就都不由自主的遊了進來,梔娘驚得瞪大了眼睛,藥王說:“沒見過吧,這叫內功,怎麼樣,想不想學,師公教你。”
梔娘搖搖頭說:“算了吧,就算我現在學,也要到師公這個年紀才能運用成熟,梔娘覺得有些划不來,不過我到是想可以跟你學學輕功。”
“你個死丫頭,跟你爹一樣古靈精怪,快數小魚兒,明天一早開始我就教你。”藥王寵溺的說。
梔娘笑了一下,接著數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三十八、三十九……六十一,六十二,呀,師公,有六十二條呢。”
藥王收回了手,小魚兒們瞬間便遊開了去,“不錯,有這麼多,你可得好好養呀,因為是你把它們的祖宗吃光了。”
“是,梔娘遵命。”梔娘故作禮狀,逗得藥王哈哈哈大笑。
坐在木橋上,望著天空的盈月,感受著月光的洗禮,感慨的說:“還是迷蹤林的月光美。”
藥王微怔,知道她又在想不該想的事情了,站起身來說:“你是不是又不睡覺,準備在這裡聽日出了?”
'83'第八十二章 不著喜服的新郎
眼角流露出一絲愁緒,微頜首輕輕笑,藥王說:“那我回房休息了。”
“晚安。”
看著藥王搖著頭朝房間走去,梔娘好生感激,在她心裡,藥王不止是師公,更是唯一與她相依為命的人。這一年來,多虧有他的相伴,自己才能從往昔中重新活過來,對他的恩情,並不是一句感激就能表達的。
躺在木橋上,觸碰著某人曾躺過的地方,撫著手上那隻永遠摔不碎的木環,回味往昔如昨,一聲嘆息,凌寂雲――你可有想我?
同一輪盈月,同一份心情。
城主府中賓客盈門,今日乃寂王爺,邊城城主凌寂雲成親,同時迎娶兩位側妃的大喜日子。
剛主持完婚禮的司徒零正坐在上位上,笑得合不擾嘴,賓客們你一杯我一杯的敬著酒,場面十分的熱鬧、歡騰,就連飄落在地上的樹葉子彷彿都是佔染了喜氣,不受樹枝禁固隨風遠遊了。
嘈囔的人聲中,卻也有人悄悄的議論開了,“為何今日城主成婚不著喜服呀?”
“誰知道呀?興許不是娶正妃,覺得沒這必要吧。”
“可其中一位還是玉西國的公主呀,她能容忍自己的夫君成婚不穿喜服的?”
“唉,喝你的酒吧,這都是人家城主的事兒,礙不著我們。”
“也是,來來來,喝酒,喝酒,幹。”
“……。”
凌寂雲成親不穿喜服,卻穿了一件銀青色的外袍,腰上圍著一條繡著菖莆花的腰帶。司徒零縱然不滿,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