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藍看到她正遲疑猶豫的表情,淡然笑了笑,開口:“曦曦,我知道你也很難平靜。或許,易軒他當初…根本就不該因為你愛他,才一直守候著你。”輕描淡寫地說完,她笑盈盈地不再在乎一般,舉起咖啡,端到嘴邊飲下一口。
蕭曦曦的態度有些軟化,更是夾雜著詫異:“你是說,當初,是我愛他…在先?”從來沒有聽任何人提起過,難不成,仲易軒是被愛在先麼?
顧若藍沒有直接回答,越是提起蕭曦曦的好奇,她越是能夠更好地掌控局面。
過了會兒,她放下咖啡杯,輕聲道:“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必內疚。其實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無所謂先後,無所謂對錯。等他愛你了,太愛了,又吃些苦頭,也是自找的嘛。”一如她與蕭曦曦的關係,誰先誰後,都只是惘然。
趁著蕭曦曦失憶,她可以充分發揮想象力,暢想更多的故事出來。果然,蕭曦曦說不出話來了,從顧若藍含蓄地若有若無的話裡,她恍然明白了,自己愛上仲易軒在先,而他更多的,也是出於自己對他的愛,才…才勉為其難的照顧自己?
這些他沒有講過,是出於什麼原因姑且不去深究,只是,這樣,她的確有些彆扭。本以為是他愛自己更多一些,包括現在自己都說不清楚對他的感覺。他在身邊,原來只是始於同情或其他。
開始,因為為了自己才和自己一起,後來愛上自己,卻被自己生冷地拒絕背叛?…一連串的推論,讓蕭曦曦心頭複雜不已。
“那…若藍姐,你覺得,我該和他和好?”蕭曦曦問道。這個想法,自從她搬走後,從來沒有想過。
顧若藍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卻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我自然是希望你們和好的。對了,曦曦,我不知道你怎麼看若藍姐?”
這個問題倒是簡單,蕭曦曦簡單開口:“你很好啊,怎麼了?”她對她很體恤,和她聊天,總讓蕭曦曦能夠知道司徒雷焰或者嚴睿遮遮掩掩不願意說的一些過往。
“我愛司徒雷焰,你知道嗎?”顧若藍的眼睛裡忽然閃著琉璃的光彩,但是,又帶些隱隱的悲傷。
蕭曦曦詞窮了。一旦顧若藍提及司徒雷焰,她便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顧若藍其實和司徒雷焰是未婚妻與未婚夫的關係,她從心裡明白,只是司徒雷焰毫不在乎,還與自己…發生過幾次關係。這些,蕭曦曦一想起來,便很凜然。
看著顧若藍真誠的表情,她充滿了一種負疚感,她囁嚅道:“我,我知道。”
“他是個很有野心,有徵服欲的男人,”顧若藍的眼眸低垂下來,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對很多女人,很多事物,都充滿了佔有**,可能,也包括你。這點我沒法改變,只能接受,只是,曦曦——”
顧若藍忽然抬眼,緊緊地看著蕭曦曦,祈求的目光看得蕭曦曦心虛又自責,她說:“曦曦,你可不可以和他保持距離?孩子,是你們兩個的,但你可不可以儘量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這個要求其實不算過分,蕭曦曦淡然地點了點頭:“只是,他不會按照我們想的去做啊。”絕大的不可控性,是司徒雷焰的最大特點。他的脾氣根本容不得任何人勸解。
“那…”顧若藍開口,“如果他徹底絕望的話,應該就可以了。”
蕭曦曦想不出來“徹底絕望”用在司徒雷焰身上,顧若藍卻能像家常便飯一般道來。不過其實想想,自己許久以來根本無法給自己和司徒雷焰的關係定性。他有他的未婚妻,自己也有仲易軒,雖然有兩個流著彼此血液的孩子,但…感情大抵是沒有的。
顧若藍看她左右搖擺不定的表情,繼續說了想了許久的計劃。
週六,兩個孩子不用去幼稚園。蕭曦曦按照顧若藍介紹的,帶著小爵和小蕙去橘園採摘。
小爵和小蕙自然是喜歡外面瘋玩,到了橘園,看著整樹整園的橘子,開心得不得了。蕭曦曦本來就嬌小,卻還揹著一個抱著一個,光顧著照顧孩子了,哪裡顧得及摘什麼橘子。
“曦曦…你,你來了。”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蕭曦曦的身體震了一下,她咬了咬嘴唇,轉身過去,看到頭上還貼著藥布的仲易軒。
許久不見,他瘦削了一些,但是身材依舊高大頎長,站在橘子樹下玉樹臨風。他的眼神像受傷的小狗,洞察著蕭曦曦的反應,滿眼盯著她的臉龐,目光裡寫滿愧疚。
蕭曦曦訕訕地微笑了一下,有點尷尬:“易軒…你來了。”
這時,懷裡的小蕙把手中的一個橘子弄掉了,想要去撿,仲易軒忙不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