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裳又給他送來吃的,受昨日鍾毓秀所說的影響,他總覺得裴雪裳那陽光明媚笑容下似乎隱藏著什麼別樣的東西,連往昔對她的印象都有些模糊起來。
“阿呆,你怎麼又發呆了,來,張口,把這個果子吃了,乖啊。”裴雪裳一如往日的那般溫柔,殷勤的服侍著莊周,她掏出一塊帶著淡淡幽香的手帕,小心的給莊周擦去頭上的汗水。
莊周默不作聲的任由裴雪裳在他身邊忙碌不休,一邊說著素衣軒中的種種趣事,如果是以前,莊周定然會覺得裴雪裳便如純潔的天使一般純真可愛,可此刻卻覺得極為惶恐,鍾毓秀所說,素衣軒中有三宗五脈,彼此暗鬥不休,裴雪裳對此真的一點都不知嗎,還是鍾毓秀騙了自己,可如果鍾毓秀是那樣的人,那素衣軒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想必也不是什麼簡單的門派。
還有昨日華彩衣飄然而去的身影,更像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壓在莊周的心口,她為什麼不出手,甚至連盤問也沒有,就那麼飄然而去,要知自己可是外來的啊,還是個被鑑定為是白痴的男人,卻和素衣軒的一名長老在一起,換了其他任何人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現在他反倒希望昨日華彩衣出口揭破了此事,那樣的話也就沒有什麼可以考慮的了,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就是,不像現在一般茫然無措。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大塊紗布,看出去都是朦朦朧朧的,不太清楚,隱隱約約的暗中,總似隱藏了什麼,在窺視著自己,他有些恍然的認識到,素衣軒這潭水,還真是深的很呢。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鬥角勾心,這莽莽塵世,難道就沒有一片淨土麼,莊周抬頭望著頭頂蒼穹,有些落寞的想到。
不過他旋即又有些自嘲,覺得自己是這些日子過得太安穩了,竟然有這種可笑的想法,人活在世上,有些東西是不能逃避的,你不去找他,他也要來找你,到頭來,終究還是要面對。
體會著體內浩瀚星海中激盪著的宏大元力,莊周有些明悟,也許,這也是一種負擔吧,在自己獲得這身力量的同時,就已經開始被逐步捲入一個看不見的漩渦,這世間眾生,無不是在上蒼那明察秋毫的法眼之下,逃不出因果牽動,妄想超脫,卻又談何容易。
小試身手,卻惹出了司徒龍這個武林高手,解決了司徒龍,卻又引起了特事局的注意,此後又牽扯出左擎蒼,並最終連累星子送了性命,可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啊,即便是在這自詡世外仙門的素衣軒,也是隱隱的嗅到了刀光劍影的氣息。
端詳著自己的雙手,黑色的面板下隱隱有無色寶光流轉,讓那黑色的面板也變得油亮起來,莊周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明悟,既然不能逃避,那就讓風暴來得更猛烈些吧,只有敢於搏擊風雨,才無愧於強者之名。
第二卷 道者無情 第十章 道者無情
翠綠紗帳下,一黑一白兩條人影翻滾不休,高大的檀香木床也在兩人劇烈的動作下搖搖晃晃起來,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和女人柔美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終於雲散雨休,在一個長長的滿足的嘆息之後,兩人都安靜下來,莊周只覺隨著那股涼氣的上游,體內星海都變得活躍起來,元力澎湃,仿若大潮一般沖刷過全身每一個細胞,讓他舒服的幾乎呻吟出來。
鍾毓秀眉間俱是濃濃的春意,雪白的臻首伏在莊周的胸膛上,眼中媚的似欲滴出水來,她臉上隱隱透出如玉光澤,顯是所得初精對修行大有裨益,又有所進步。
雖說鍾毓秀曾說莊周所居太過簡陋,不會涉足,不過新婦初承恩澤,卻又如何忍受得住,第二日窺的裴雪裳已走,她便偷偷潛入,接下來自然是一番盤腸大戰,翻雲覆雨,足足持續到夜半時分,鍾毓秀終於支援不住,敗下陣來。
此刻她正姿態慵懶的趴在莊周身上,手指不停的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畫圈,早忘了先前心中的忿忿不平之氣,只覺得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此,不知不覺間,一顆芳心已是牢牢繫於莊周身上。
莊周也是氣血方剛,受此挑逗,立時又有些蠢蠢欲動,鍾毓秀不由駭然變色,再不敢撩撥莊周,兩人靜靜的躺了片刻,只待氣血平復下去,莊周忽的想起一事,好奇的問道,“秀兒,那日你為什麼說我是什麼軒轅龍槍,此物到底有何神奇之處,我怎麼沒看出來。”
咋聞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小兄弟竟然是什麼軒轅龍槍,莊周不由大為好奇,回來之後反覆觀察,卻只覺得那物也就粗長硬挺一些,竟然全無什麼奇形怪狀之處,在他想來,怎麼也要有些特異之處吧,可這物卻和以前並無二致,他記憶中澡堂中所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