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尋坐在長沙發上,平靜的說:“主編,你找我有事。”
主編喝了口茶,說:“田大編輯貴體欠佳,不知道好沒好啊?”
這諷刺的話令田尋十分別扭,他說:“我只是患了感冒,現在好多了。”
主編說:“用不用再多休息一段時間?”
田尋說:“不用不用,我已經完全好了。”
主編鼻中“哼”了一聲:“你這病來得快,好得也快啊!你想拆我的臺,有這麼容易嗎?我明告訴你吧:我已經找了個代替你寫小說的人,雜誌的樣刊你看了吧?寫的比你好多了。所以,從今往後你也不用再交稿了。”
田尋聽他話裡有話,臉上露出不快之色:“主編,這樣不合適吧?畢竟小說的版權是我的。”
主編一拍桌子:“行了吧!跟我談版權,你才混了幾年?如果你不是本社的員工而只是一名普通投稿作者,那版權是你的;可你別忘了:你打報告提出要求連載小說的時候,籤的可是《工作任務合同》,也就是說,你連載小說是社裡交給你的任務,從選題到具體內容,都是以出版社下發任務明細的形式,版權完全歸社裡所有。不僅這樣,你拒絕完成連載就等於故意逃避正常工作,我還要追究你的責任呢!你明白嗎?”
田尋沒想到主編丟擲了這個殺手鐧,他當然在籤那個什麼《工作任務合同》時,只當是雜誌社裡必須要走的形式,沒想到現在自己非但沒有功勞和苦勞,反而成了罪人。田尋想了想,說:“主編,不是我故意不完成連載,而是這篇小說已經在湖州當地引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反響,尤其是給毗山慈雲寺造成負面影響,甚至有人說我是故意給湖州市的旅遊事業抹黑,所以我才……”
主編打斷了他的話:“行了,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越轟動就越出名,這麼淺顯的道理還用得著我說嗎?有多少人巴不得引人注意,你倒好,反而縮起頭來了,純粹是藉口,心懷鬼胎的藉口!這麼說吧,你沒完成工作任務,我也不罰你,到財務部去領這個月的工資吧。”
田尋一驚,說:“什麼?主編,你這是什麼意思?”
主編嘿嘿一笑:“怎麼,聽不懂我說的中國話嗎?那我就再說得清楚點吧:你因為惡意破壞工作制度和拒絕完成工作任務,被雜誌社除名解聘了,從今天開始生效,一會兒人事部那邊會把合同給你送過去,你簽完字之後就去財務部吧。”
田尋臉上神色相當尷尬,沒想到主編翻臉比翻書頁還要快,他已經做好了受處分甚至罰款的心理準備,可萬沒想到主編竟然乾脆一腳把他踢開。田尋連忙辯解說:“我不連載小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您總不能因為這事就開除我吧?”
主編冷笑一聲:“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你倒說說看。”
田尋說:“是因為……我受到了一些人的威脅。”
主編哦了一聲,說:“威脅?你寫小說礙著誰了?”
田尋當然不敢說真話:“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估計可能是和湖州市旅遊局有點關係吧。”
主編哈哈大笑,說:“你就別編故事了!你這小說在社會上引起的反響我是最瞭解的,湖州市毗山在近半年的旅遊人數增加了百分之四十還多,旅遊局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威脅你?你小子毛太嫩了,撒謊都不會撒。好了,我時間很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聽了這話,田尋知道自己是鐵定被踢出局了,他長吐了口氣,心想,這樣也好,至少不用看那些見風使舵的同事的臉色。於是他慢慢站起來,笑著對主編說:“李主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再沒什麼好說的。我在咱們《古國志》社裡幹了幾年,一向都是任勞任怨,什麼苦差事都是我出頭,這半年多因為我的小說,雜誌銷量上升了幾十萬冊,放在其它民營企業,我每個月的提成至少也得有上萬塊,但我從沒計較過。而現在你一腳就把我踢開,不但否定了我所有的成績,反而還落了個惡意破壞工作制度的名聲,古人不是說過這麼句話嗎: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現在兔子還沒死呢,你就把我這隻獵狗給煮了。這是我最後只有一句忠告,希望主編你能明白。”
主編聽了他的話,心裡略微有點愧疚,田尋說的這番話倒是真的,可他根本沒把後面的話放在眼裡,端起茶杯喝了口,說:“什麼忠告,我洗耳恭聽。”
田尋說:“我中斷連載小說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威脅,你找了人替代我寫,並不是什麼好事。到時候出版社惹禍上身,可別說我事先沒提醒你。”
主編臉上神色稍微變了變,馬上又回覆了,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