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燭看著明梳的神情,默然片刻之後終是道:“是烏衣教的人?”
明梳別過頭道:“是,當初攬月宮與烏衣教一戰之時追殺我的人。”
白凰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動作一滯,輕聲道:“那個人……是個可怕的傢伙吧?”
“很可怕,那個時候被逼得無處藏身,是覺得很可怕。”明梳點頭道,隨即卻又笑了出來,“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不是嗎?”
白凰燭才想著明梳一直以來都是看起來好強的女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應當也是成長了。
白凰燭又想到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說這隻銀釵的主人既然在白家出現,便代表著其實白家之中早已混入了烏衣教的人?”
明梳認真地點頭:“不錯,還好這個人並不知道你便是詭燭,也不知道景離哥哥的身份,否則以他的行事作風絕不可能對你下手那麼輕,也絕不可能放著景離哥哥不管。”
也虧得那人只當白凰燭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才會下手比較輕,否則縱然白凰燭反應快也是難逃一死。
見白凰燭沒有說話,明梳想了想又道:“這件事恐怕還與你那個弟弟白凰鄰有關。”白凰燭在這裡住了那麼久,若說要殺他更好的機會多的是,但是那人卻偏偏挑了白凰鄰要回來的這個時候,若說沒有關係實在是很難說清。
但是白凰燭不願多想,只道:“等真正見到凰鄰的時候便知道了。”
點頭,明梳走到了窗前說到:“不管如何,今天這件事我們得先告訴景離哥哥,他曾經在烏衣教呆了那麼多年,想必對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而且有景離哥哥幫忙我們的勝算定然會大些。”
景離哥哥……每次聽到明梳這麼喊白凰燭都會惡寒一把。
輕咳一聲,白凰燭下了床道:“我去告訴他吧。”
“躺回去。”明梳頭也不回的強硬說到,“這件事我去告訴景離哥哥,你給我乖乖的在這裡養傷。”
白凰燭萬分不情願地看著明梳,直到明梳皺著眉張口想要說第二遍的時候他終於妥協:“好吧。”乖乖的躺回床上,還順手將被子拉起來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白凰燭只探出了一顆腦袋無辜的看著明梳。
明梳沒有多言,似乎心情受到了影響,很快便轉身離開了。
雖然因為先前被人偷襲所以身旁被安排了許多的侍衛,但是明梳就這般離去將他扔在這裡不管還是讓白凰燭黯然了一把,這種感覺……似乎像是被打入了冷宮?
白凰燭怨念的想著景離那張欠扁的臉,嘆了一口氣。
自從到了白家,明梳便沒有再看到景離,雖然他來的時候頂著的身份是明梳的嫁妝,但是白武山顯然不會真的以為這個人是一個普通的嫁妝。斟酌之後白武山終是留下了景離,在後院給了他一個住處。
也許白武山對如何安排景離這個人是有所打算的,但是可能是因為這些天發生了許多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來得及處理景離的事,事情久了他便在後院過得逍遙自在完全被白武山遺忘了。
明梳到了後院景離住處的時候是徹底被震驚了的,她想過景離到了白家定然不會受到什麼好的待遇,也想過景離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應對,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白家會是這麼好紮根的地方。
還沒有進入那個院子就聽到了景離的聲音,聲調抑揚頓挫極富感染力,明梳嘴唇微張隨即便抬步進入院子,一入眼便是一堆人圍在景離的身旁前前後後伺候著的樣子。看這個情形,明梳覺得自己心中的猜測應是無錯,景離似乎正在……給那些家丁們說書?
一時間明梳覺得自己實在不想開口喚他。
不過景離先抬起頭來看見了明梳。
不得已走上了前去,明梳輕咳一聲道:“景離哥哥,看起來你在白家的日子……過得不錯。”
景離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終於站起來狀似不經意的將挽起的袖子放下,面色平靜淡然的道:“梳兒,你是為姓白的那小子來的?”想來白凰燭被人偷襲這件事已經傳到了景離的這邊。
“是。”明梳也不再廢話,點頭說著,又看了看景離身旁那些不耐煩的家丁們。
景離會意點頭,轉身對那些玩得高興的家丁說了些什麼便來到了明梳的面前:“我們去那邊說吧。”
“好。”明梳點頭往另一邊的一間亭子走去。
兩個人一直到了四周沒有人的地方才終於停下了腳步,景離先開口道:“那小子還活著吧?”
明梳點頭:“你好像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