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蓮城瞟了她兩眼,接著說:“那個厲然曦不是什麼好人,有個好學歷又有什麼用?不還是混黑的麼?沒有個好的家世,又不務正業,這樣的人你跟著不安全。我從來不管你的事情,但我那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是我的女兒,跟在那樣的男人身邊——糟踐了。”
最後的三個字郝蓮城說的很重,砸在婉婉的心上好似砸出了個大窟窿。她想笑,說什麼糟踐不糟踐,從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早就糟踐了。
見婉婉還是不說話,郝蓮城的臉上出現一絲慍怒。就是她天天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他們一家人難受,要不是今天有事求她,他才沒有興趣在這裡充慈父。
忍了忍,他決定直說:“那個……你母親死前留給你的東西還在不在?”
一抹了然從她微垂的眼底劃過。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不再幻想自己的父親關心自己,哪怕是分給她一點點的愛。今天他這麼反常,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事相求。
果然,他的目標是她手裡的那塊地。
她輕微的點了點頭,裝傻:“都還在呢,不知道爹地這次又想要拿哪個?”
‘啪’的一聲,郝蓮城大力的拍了桌子一下,上面的鏡框和幾分檔案也跟著顫動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話?!我郝蓮城要什麼有什麼,難道還貪圖你媽媽給你的那點破東西嗎?我這是關心你,你懂不懂?!”他惱羞成怒道。
“那爹地放心,我馬上就滿十八歲了。那些東西我會好好保管,絕對不會弄丟的。”
他就是怕她滿十八歲啊!到了法定年齡,她就可以自主支配財產,到時候他要想什麼,也就不那麼容易了。
可是,婉婉的話堵的他難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好支支吾吾道:“那你小心點,現在入室盜竊案件頻發……”
入室盜竊?
婉婉緩緩抬起眸,長睫輕微的顫了顫,清淡如水的目光仿若帶著穿透力就這麼直直的射向郝蓮城。
那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裡……好似帶著些微的譏諷,和些微的瞭然。
後面虛情假意的話,郝蓮城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只是擺擺手讓婉婉出去。
婉婉關上書房的大門,靠在牆邊閉了閉眼睛。
呼氣。吐氣。
再抬眸時,已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犀利,單純的正如將要邁進青春年華的少女。
腳步一轉,她又走出了這個‘家’。
007 重要
不知為什麼,厲然曦躺在床上睡不熟。睜開眼睛望了天花板好一會兒,這才決定起身。
穿著襯衣,墨色的碎髮凌亂的散在頭頂,帶著不羈邪佞的美態。五官尖銳的稜角彷彿出鞘的寒劍般凌厲而惑人。尤其那雙黑瞳,如子夜,又如一汪夜泉。
只見,厲然曦站在窗邊,啪的點燃一根香菸,火星乍閃。
縷縷煙霧宛若翻騰的蛟龍,屏障住他高深的五官,縹紗的煙霧製造出完美的邪魅效果。
想著兩年前的和婉婉兩年前的初遇,男人的嘴角漸漸的劃出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弧,像是一汪春波就這麼盪漾開來。那個時候他竟然把她當做個小男生,想想也真是愚鈍。
忽然,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引起了厲然曦的注意。像他這種每天都活在刀刃上的男人,對於外界的狀況出奇的敏感。雖然此刻門外響起的腳步聲,輕得幾乎人耳聽聞不到。
他掐滅菸頭,高頎卻異常敏捷的身影在黑暗中迅速移動到門邊,身形一閃快的不可思議。他熟練的拿出藏在玄關的棒球棍,厲然曦的大掌輕輕的落在門把手上,緩慢的旋轉——
看清來人,厲然曦俊美的五官頓時劃過一絲驚詫。
“婉婉……”
他還未說完,香軟的身體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厲然曦淺蹙劍眉,背後偷偷的將手裡的棒球棍放回原位。大掌來到她的頭頂輕柔的摩挲,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她撥出的熱氣灌入他的四肢百骸,隱蘊的燥熱感自身體裡湧了出來。
“這麼晚了你怎麼從家裡跑出來的?發生了什麼事?”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她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什麼也不說。就用那一對如瓷纖細的玉臂緊緊的箍著他的腰際。
厲然曦的黑瞳裡閃過一抹憮然,但更多的則是心疼。
小傢伙肯定又是在家裡受了委屈,想到這麼晚她一個人從家裡跑出來,他現在想想甚至都有些心有餘悸、心驚肉跳。彷彿是想要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