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的說:“人只要掉進錢眼裡就可以六親不認,有什麼下得了手下不去手的,讓一個人活不容易,讓一個人死卻可以有千百種方法,何況我這麼一個背井離鄉的孤女,在京都裡的親族也就是外祖母一家,所依仗的也就是他們,若是他們對我心生歹意,那麼我客死他鄉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也不會有人關注,無人問津,可是非常省事呢。”
看著林黛玉越說越厲害,錦繡和珊瑚的臉變得雪白,林黛玉失笑道:“你們也不用害怕,事情還沒有到了那個地步。現在賈家還在講面子,行事還帶著偽善的面紗,講著‘大義’,因此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在暗處悄悄地進行。就比如想牟取我手中錢財的事情,他們還不敢拿到明面上來,怕被人在背後指責,有著這樣那樣的顧慮,這種情況下我們還不會有什麼危險。反正已經被盯上是躲不過了,何必還要死拖著,還不如主動拿出來,順便還賣個‘好’,落個‘懂事’的評價,否則要是甄四平臉,我們不僅討不到好去,甚至很有可能人財兩失。”
此刻屋裡也沒有外人,林黛玉說話自然也沒什麼好避諱的,非常直白的就點出了賈府的面目。
看著錦繡和珊瑚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林黛玉笑笑,繼續:“可是若是有一天他們撕掉偽善的面紗,直接露出□裸的嘴臉,那麼我們就危險了,因為他們已經什麼都不要了,無所顧忌,‘光腳不怕穿鞋的’,扯掉‘遮羞布’的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幾條性命又算得了什麼,是生是死不過是他們一念之間……”
“姑娘,快別說了,讓姑娘這麼一說我們都不敢住在這裡了。”珊瑚一臉驚恐的打斷林黛玉,感覺被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錦繡跟著安慰林黛玉說:“姑娘怎麼會這麼想,這裡畢竟是你的外祖母家,老太太不是很疼姑娘的,只要老太太還在,底下的人不敢亂來的。”
“這只是我的外祖母家,並不是我的家,老祖宗就算再疼我也是有限的,沒有什麼比賈家的利益更重要的了,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或許我是危言聳聽了一點,但是凡事要慮到最壞,將來出現的結果都不會比我們想得更差,這樣心裡的落差不會太大,接受起來也就更容易些。”林黛玉反駁著錦繡,經此一事,她更是深有感觸。
一時之間錦繡和珊瑚低著頭,仔細的思考著林黛玉的話,細細的品味著。
“其實我剛才說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宅門裡死個把人算什麼稀奇的事情。我們就算不明不白的死了,會有人過問嗎?可有人去追究我們的死因?我們在這裡根本就是沒人問沒人管的,因此好一點的結果不過是落個好傳送罷了,壞一點的還不知道會被丟到哪個亂墳崗上呢,至於是薄棺材還是破草蓆就不得而知了。”林黛玉無意識的感慨著。
“姑娘!姑娘——”錦繡和珊瑚驚慌失措的拉著林黛玉喊著。錦繡更是貼近林黛玉的臉問:“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說了這麼一大篇字話,姑娘你可別嚇我們,是不是癔症了?怎麼棺材和草蓆都出來了……”
回過神來的林黛玉搖搖頭說:“我沒事,倒是剛才嚇到了你們。”睫毛上掛著晶瑩淚珠的錦繡和珊瑚看見林黛玉神色如常,語言清晰,也都搖搖頭表示沒事。
林黛玉正色說:“剛才我說的並不是嚇唬你們,我只是清楚的告訴你們我們如果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將來就很有可能會是那樣的結局,其實要是死了還是好的,畢竟一死百了,怕就是把你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生不如死,所以我們必須要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錦繡和珊瑚聽見驚詫萬分,以前雖然林黛玉也表露過對賈府的厭惡,不想住在這裡,可是這卻是林黛玉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們要離開賈府,她們實在是太驚訝了,一是控制不住音量,喊了出來。
也難怪錦繡和珊瑚驚訝,畢竟在她們的認知裡,林黛玉的父母雙亡,和林家宗族的關係並不好,況且林家也沒有什麼正經親戚了,根本無從投靠,這樣說起來,賈府可是林黛玉唯一的安身之處了。
賈府雖然不好不好,可是對待林黛玉倒也沒有特別差,吃穿用度上也並沒有短了什麼,有些事情雖然無奈,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將來賈府有良心,給林黛玉找門合適的親事送她出閣,也就認了。畢竟女孩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個好歸宿,賈府拿走的那錢就當“謝媒禮”好了,雖然多了很多。
況且林黛玉提出離開還是在賈府將她手中的錢財拿走之後,若是在那之前,出去生活還有個保障,現在林黛玉手裡沒錢,到了外面怎